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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语言 李卫涛 中国现代诗歌语言 一、现代诗歌的发展和语言问题回顾 二、现代诗歌语言的形式美 三、现代诗歌语言的表现美 一、现代诗歌的发展和语言问题回顾 中国现代诗歌发展已经九十多年，但至今依然在诗歌语言问题上纠结着。 直到今天，诗人们依然需要喋喋不休地告诉大众为什么自己写的是诗，而不是分行的散文。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需要重新对现代诗歌的发展以及其中一次次的诗歌语言争论有所回顾。 1、初期白话诗 胡适尝试用白话来写诗，无意之中揭开了现代诗歌起端。 但是初期白话诗多似不文不白的打油诗，还需要从文法、词语来对诗歌语言进行变革。 我们从两首诗歌可以看出来： 《蝴蝶》 胡适 两只黄蝴蝶，双双分上天。 不知为什么，一只忽飞还。 剩下那一只，孤单怪可怜； 也无心上天山，天上太孤单。 Over the roofsSara Teasdale（1888－1933） IV I said, I have shut my heart, As one shut an open door, That Love may starve therein And trouble me no more. But over the roofs there came The wet new wind of May, And a tune blew up from the curb Where the street ---pianos play. My room was white with the sun And love cried out in me, I am strong , I will break your heart Unless you set me free. 初期白话诗的形式从打油诗进步到自由体，是一个标志——现代新诗出现了。 而新诗的自由体式很快被人嘲讽——写诗太容易了，当然写好诗太难了。 2、新月诗人的形式 徐志摩、闻一多、朱湘认为： 美的感情要用一种美的语言形式来表现出来。新月诗派自觉地从事于新诗的格律形式的建设，人们也因此称他们是格律诗派。 闻一多的“三美说”： （1）绘画的美：词汇和意象（诗歌形象）的美； （2）音乐的美：语音的听觉上的美（节奏、韵）； （3）建筑的美：诗行、诗段的有规律的排列。 《死水》闻一多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死水》是一个诗的形式尝试。 一方面诗人试图为现代诗歌寻找一个不太丑陋的语言外衣。 而另一方面，这个尝试却体现出现代汉语诗歌语言形式的窘境。所以整体上这首诗显得语言僵滞。 闻一多提出的诗歌语言其实就是以音顿来建行。 这是 一沟 绝望的 死水， 清风 吹不起 半点 漪沦。 不如 多扔些 破铜 烂铁， 爽性 泼你的 剩菜 残羹。 虽然每节都有3个二音顿，1个三音顿，但是注意这些音顿在每句间的停顿诗人故意或者无意地调整了，使得诗行之间的句间节奏难以形成。 孙大雨“以两三个汉字为常态而有各种不同变化的‘音组’来实现”的结构： 往常的/ 天幕/ 是顶/ 无忧的/ 华盖, 往常的/ 大地/ 永远/ 任意地/ 平张； 往常时/ 摩天的/ 山岭/ 在我/ 身旁 峙立，/ 长河/ 在奔腾，/ 大海/ 在澎湃； …… （十四行诗《爱》，发表于1926年4月10日《晨报副刊》） 音顿建行，形成节奏，这是在中国古典诗歌中音顿停延规律、欧美诗歌中轻重音音步中得到的体会。 但是，和古典诗歌比起来，现代汉语出现二、三、四音节词语，而且由于词语的词性也较为固定，语序不容易调整，较难形成节奏。 而和欧美诗歌比起来，汉语没有轻重音变化，句中节奏不能形成，而且词语停延没有明显规律可寻，句间节奏不能形成。 之后现代文学中，关于诗歌语言形式的问题，并没有突出理论成果，也没有突出的诗歌实绩。 直到建国之后， 才有格律化的讨论。 3、五十年代的格律化讨论 这次讨论，与特殊的政治语境有关。 这次讨论范围很广，但形成聚焦的还是对音顿建行的问题。 二字尾——三字尾 “一首诗两字顿收尾占统治地位或者占优势地位的，调子就倾向于说话式(相当于旧说‘诵调’)，说下去；一首诗以三字顿收尾占统治地位或者占优势地位的，调子就倾向于歌颂式(相当于旧说的‘吟调’)，‘溜下去’或者‘哼下去’，但是两者同样可以有音乐性。” 卞之琳《哼唱型节奏(吟调)和说话型节奏(诵调)》 半逗律 “中国诗歌形式从来就都遵守着一条规律，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