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马人的故事—武师.doc

木马村人的故事——武师 古时候的木马村人爱习武，但只有我们牛头村的那些前辈既练武功，又练刀枪骑射，其他村的人一般就只是练拳术武功。 我奶奶的娘家是郭家村，跟我们村紧紧地挨在一起，外地人是根本分不出有两个村子的。奶奶的兄弟我们叫舅爷爷。我有四个舅爷爷，其实这些舅爷爷中，三个大的只比我父亲大几岁，小的还没我父亲年纪大，是同时代的人。也许这几个舅爷爷都有武功，但我们这辈的人只看到三舅爷爷的功夫。 那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郭家村几个比我们大四五岁的年轻人（已经十八九岁了）和其他社员一道挑起猪牛栏粪给队里的甘蔗地上肥，休息的时候，五个年轻人拿上各自的扁担在一起调调打打的，我舅爷爷看到了，很蔑视地对他们说：“你们这些豆子鬼，卵都不行，说力气没力气，说灵活不灵活，一点功夫都没有，还想打架。如果你们活在我们年轻时那个年代，碰上日本鬼子，你们四五个人打一个日本鬼，也只能是全部都被杀死。”说罢，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竹扁担端在手上，说：“来！你们和我打！一起上，看我怎么对付你们。”青年们以前可不知道他有武功，又看到他老了，按说力气应该远远比不上他们年轻人。所以，都不想用大力气，动作也慢。一个将扁担伸到老人家面前，让他挡开，另一个再把扁担挥过去。老人用扁担迅速地对准一个猛一冲，把他撩倒在地。他被气得火冒三丈，恶狠狠地说：“你们看不起我，这样对待我，我要一个个把你们打死！”说着就挥起扁担砸向周围的人。几个青年被唬住了，一边急忙挥起手上的扁担挡，一边扭头跑开。 这时，年轻人的勇气被激发出来了，他们跑开十几步后，又回过身来，一同挥起扁担围住我的舅爷爷，使出浑身解数跟他搏斗起来。几个年轻人虽没练过武功，但力气大，动作快，就听扁担“邦邦邦邦”地发出响声，青年们一边打一边退，旁边看热闹的壮年们也不甘寂寞，有的向我舅爷爷砸石头，有的则砸泥巴。一个跟我舅爷爷一样老的女人大叫道：“打嘛！砸嘛！打死这个老不死的。都快要进泥巴的人了，还要逞豪强。”其实她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明白，这些人是伤不着我舅爷爷的。就这样打了大约二十分钟，我舅爷爷把扁担轮成一个球，就象现在的电风扇接上电一样。这样，就什么东西都碰不到他的身上。而那几个年轻人，已有两个人的虎口被震出了血，他们迅速地跑开，投降认输了。 知道我舅爷爷有很高的功夫后，那几个年轻人就要拜他为师，要他教武功。我舅爷爷开始是沉默不语，想了想后还是拒绝了他们，只是给他们讲了老前辈练武的故事。 原来，我舅爷爷的爷爷是一个武师。他没有开武馆，但在他们村里教一班喜欢练武的人功夫。他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武德高尚，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跟人打架的，所以，外村的人并不知道他的功夫。那一年他四十刚出头，桂林市郊一个村的武师在市里搭起台子打擂，告示贴满桂林郡管辖内的各个乡村，甚至贴到了柳州。这时，我们木马北面两个自然村同是习武的人就邀他一起去看打擂台。到了桂林，他们看到郊区这位守擂者把几个挑战者都打败了，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位武师的功夫并不高，根本不是我这位前辈的对手。于是，同来的两位就鼓动我的前辈上台去和那人比试。我这前辈连连摇头，他不想张扬自己的功夫。第二天，那两位仍然不停地扇动我的前辈上台，依然遭到了拒绝。当然，我的前辈并不是完全没有动心，争强好胜的心理谁都有，只是这两天的情况还没到真正可以挑动他的欲望那种程度。到了第三天，当几个号称一方霸主的家伙都被郊区这位武师打下擂台后，身边两个乡亲一唆使，他就跳到台上去了。报上名号，写下籍贯住址，签了生死状，两人相对作个揖，架式一开，我的前辈出招，那个家伙应招，不到二十回合，那家伙就被打断一勒巴骨，倒地认输了。三个人一路谈笑风生回到家里，却想不到就这样惹出事情来。 话说郊区这位武师被拆了台，而且又被打伤，心里极不舒服，他去请他的师傅，要师傅为他报仇。徒弟被人打伤，做师傅的当然也脸面全扫，他的师傅果断地决定为徒弟复仇。 这天中午，我这前辈刚吃罢午饭，坐在椅子上等待肚中的食物消化，家人说门外来了个生人找他。我的前辈到院子里和来人会面，见是一个比自己大近二十岁的老者，问明身份和来由，才知原来是在桂林市设擂台的武师之师傅，来找他讨个说法。我的前辈对来人深深地作了个揖，向他道歉，提出不要比武，他愿意出钱为来人的徒弟疗伤。来人说不行，今天非要决出各自功夫的高下不可。前辈仍是不肯，并问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只要不是比武，别的什么他都答应。其实，我的前辈越是这样，来人越是觉得对方害怕他，所以就更坚持比武。武师前辈内心是非常真诚的，但想不到会被误解，没办法，只有比武了。 就在我前辈的家里，两个人拉开了架式，挥拳扫腿，虎虎生风。家人为自己的主人担心，一直站在远处观察着，隔壁邻舍的人也来看热闹。因为我的前辈不愿把事闹大，不愿引祸上身，所以出招总是点到为止，就希望来人识趣，知难而退。但来者不善，拳拳相逼，两人竟从中午打到日近西山，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