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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岸四地小學語文教學觀摩活動 別讓古典文學太沉重─ 古典文學在語文教學應用中的幾點觀察 許學仁（國立花蓮教育大學中國語文系） 一、古典文學的扎根與接軌 二、古典文學閱讀效能的觀察 三、古典文學豐富語言意涵的再現 四、汲取古典文學養分 重綻現代文學新蕾 一、古典文學的扎根與接軌 古人不遠，來者無窮，古之不舊，今之不新。無論是誰，都是站在承先啟後的時空位序上，尚友古人，引接後生。我們筆下寫的，仍是古人的文字；我們嘴上說的，仍是古人的語言；甚至我們玩的遊戲─盪秋千、踢足球、拔河等，也都是漢唐以後就有的運動項目；我們的經驗智慧，大都是古人的心血遺產，其中尤其以古典文學的遺產，最為醇美，最為豐碩，令我們世世代代享受著無窮的蜜汁瓊漿。曾有人那麼說過，孔子離開我們才只有五分鐘，好像他剛走下人生的舞台，我們就來了一樣。我們坐在他曾坐過的杏壇位置上，仍能感受的他老人家的熱情和體溫。 古典文學作品中，在作家的匠心經營，歲月的淘洗試鍊，幾乎各種寫作修辭的格法，都可以找到先例，現代文學中喜歡講究的“詞性活用”，講究意識流的“顛倒陸離”，講究細膩的“聲情相切”，講究意在言外的“象徵暗示”，前人都有成功的典範文例，可供揣摩學習。在閱讀與品味古典文學作品裡，對技巧與修辭，見識與學養而言，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尤其我們是個重視歷史的民族。 胡適〈蘭花草〉：「我從山中來，帶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花開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時過，蘭花卻依然，苞也無一個。 轉眼秋天到，移蘭入暖房，朝朝頻顧惜，夜夜不相望。但得春花開，能將夙願償，滿庭花簇簇，添得許多香。」 《鷸蚌相爭》：「趙且伐燕，蘇代為燕謂惠王曰：「今者臣來，過易水，蚌方出曝，而鷸啄其肉，蚌合而拑其喙。鷸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謂鷸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鷸。』兩者不肯相舍，漁者得而并禽之。今趙且伐燕，燕、趙久相支，以弊大眾，臣恐強秦之為漁父也。故願王之熟計之也。惠王曰：『善』，乃止。」 二、古典文學閱讀效能的觀察 古典詩歌的閱讀層次：前人曾說「詩無達詁」，意思是講詩歌這種文體，他解釋的彈性是很大的，很難找到ㄧ個人人都滿意的解釋。何況對象是小朋友，講解起來更是有其一定的難度，我門總希望能把意思表達得愈清楚愈好。然而詩中所要顯示的人生情味或哲理心境，恐怕就無法轉述得一清二楚了。對於好的文學作品來說，無論古今，本就是「深者得其深，淺者得其淺」。 作家張曉風先生曾提到對一首詩的理解，是要靠讀者用一生的精力和學識去思索，去體悟的。他在在〈寫給小讀者的一封信〉裡就這麼說：「有一件事，說出來不知道你信不信？假設你現在是十歲，你讀了一首詩，你覺得你完全明白了─但等到你二十歲的時候，才發覺以前只懂一半。及到四十歲，偶然再讀那首詩，竟發覺二十歲那年自以為懂了的其實不算全懂。一首好詩，可以讓人一輩子都有更深更新的發現。至於我說的這句話可信或不可信，那就要靠你用一生的時間去求證了。」 唐代詩人李嶠〈風〉：「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 把看不見，模不著，沒有顏色，沒有形體，捉摸不定的風，從不同季節，不同景象的畫面，全都剪輯在一塊兒，描寫得生動活潑。篇幅簡短，文字淺白，便於理解，也便於記誦。 古典詩歌中頗有著眼兒童形象、動作、情態、語言和心理，從而透過孩童貪玩、調皮、淘氣、滑稽等特點有描繪，表現其天真活潑、坦率真誠的天性，既可笑又可愛，饒有童趣，易於引起誦讀的興趣。 高鼎〈村居〉：「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胡令能〈小兒垂釣〉：「蓬頭智子學垂綸，側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問遙招手，怕得魚驚不應人。」 王建〈秋千詞〉：「長長絲繩紫復碧，裊裊橫枝高百尺，少年兒女重秋千，盤巾結帶分兩邊。身輕裙薄易生力，雙手向空如鳥翼。下來立定重繫衣，復畏斜風高不起，傍人送上那足貴，終賭明璫鬥自起。回回若與高樹齊，頭上寶釵從墮地。眼前爭勝難為休，足踏平地看始愁。」 楊萬里〈宿新市徐公店〉：「籬落疏疏一徑深，樹頭花落未成陰。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 諾貝爾物理獎得主楊振寧先生曾提出“滲透性”的學習法；葉嘉瑩先生推闡其說，將教育和學習區別為兩種方式：「一種是偏重於智性的知識的灌輸，另一種則是偏重於感性的直覺的感化。前一種的教育方式，學習者之所得往往只是一些身外之知識，而後一種的教育方式，學習者往往可以對其心靈和品格發生莫大的影響。教孩子們誦讀和吟詠古詩，正是屬於後一種教育的一種最簡單易行而效果極大的，極值得重視的教育方法。」又說：「如果家長和教師們只重視知識的灌輸，卻忽略了孩子們的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