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流动视阈下的节庆文化与民族认同研究.pdfVIP

第36 卷 第9 期 地理科学进展 Vol.36, No.9 2017 年9 月 ProgressinGeography Sep. 2017 跨境流动视阈下的节庆文化与民族认同研究 ——中越边境苗族花山节案例 1 2 3 唐雪琼 ，钱俊希 ，杨茜好 (1. 西南林业大学园林学院，昆明650224 ；2. 香港大学地理学系，香港999077 ； 3. 华南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文化地理与文化产业研究中心，广州510631) 摘 要：边界是分割不同政治实体的界线，但国家对于边界的管治往往是有弹性的，因而孕育了丰富的“流动”，成为 经济融合、社会交流与文化对话的重要场域。跨境民族是受其影响的典型群体，他们在原本生活区域被分隔的情 况下，从未间断过跨境流动。总体来看，跨境流动过程中的文化认同及其形成机制是多元复杂的。本文以云南省 河口县中越边境地区的苗族花山节为研究切入点，通过质性研究方法探讨节庆所折射的民族文化认同与国家认同 的建构过程。研究发现：跨界的流动性加强了民族文化的交流与认同，共同促成了花山节的文化传承，维系了跨境 民族的亲缘关系。这样的跨界流动亦强化了边界所形成的发展轨迹差异的感知，从而增强了中国籍苗族边民的国 家认同与国家自豪感。 关键词：边界；跨境民族；节庆；国家认同；民族认同 1 引言 统一、均质的文化认同，因此国家边界内的所有公 民均被归纳入一个统一、封闭的认同框架之中。在 国与国之间的边界(border)是人文地理学研究 这一过程之中，国家需通过边界的划分和管治，化 中的重要概念之一。主流的边界理论通常将其看 解生活在边界地区的国民的文化身份中内在的“不 作通过一定的法律框架确定，分割不同的政治实体 纯净”与“不稳定”(Paasi, 2002; Van Houtum et al, 的界线。但亦有研究认为边界不是封闭的，而是经 2002) 。 济融合、社会交流，以及文化对话的场域(Alvarez 当然，国家对于边界的管治是留有余地的。在 Jr, 1995; Ernste et al, 2009; Berndt, 2011) 。在经济地 国家边界被正式制度化之前，边界地区往往存在极 理学领域，大量的研究已经关注到跨越边界的经济 为丰富的社会交往与文化融合。基于交流与融合 合作与要素整合(Grundy- Warr et al, 1999; Shen, 的历史经验与文化意义，成为现时社会群体的文化 2004; Prokkola, 2011) 。然而，当边界及跨境行为与 动机与文化资源，促使跨界流动行为的产生。因 文化认同相联系时，学者更多强调的则是边界的 此，边界地区的社会群体往往能通过自下而上的社 “封闭性”，即边界对两侧的社会群体所起到的分割 会文化实践，与边界的另一侧形成丰富的社会联系 与隔离的作用(唐雪琼等, 2014) 。边界区隔不同群 与文化交流(Casey, 2011) 。 体的文化身份，以服务于现代民族—国家(nation- 在这一语境下，英美学者通常将这类跨界流动 state) 的形成。由于民族—国家通常被建构为一个 视作对于民族—国家政治秩序的抵抗，跨界流动的 “想象的共同体”(Anderson, 1983) ，并被赋予了一个 结果是边民的文化认同更加趋于“流动”(fluid)和不 收稿日期：2016-12；修订日期：2017-03。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云南省高校重点建设学科风景园林学建设项目[Foundation: N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