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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第二期文化”再认识 武志江 （吉林大学边疆考古研究中心，吉林长春 130012） 摘要：《赤峰红山后》一书中的“赤峰第二期文化”内涵十分复杂，以往认为它包含了两种考古学文化， 即夏家店下层文化、夏家店上层文化。但是，通过对“赤峰第二期文化”包含的各地点遗存的仔细分析， 我们发现“赤峰第二期文化”至少包含了六类（或阶段的）文化遗存，即小河沿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 夏家店上层文化、水泉文化、燕秦汉遗存和辽代前后的遗存。 关键词：赤峰第二期文化；考古学文化；遗存 中图分类号：k878 文献标识码：A 1935 年，东亚考古学会对赤峰红山一带进行了调查、发掘，并于 1938 年出版《赤峰红 山后——热河省赤峰红山后先史遗迹》[1] （以下称《红山后》），提出了“赤峰第二期文化” 的概念。1958 年，吕遵谔先生在调查红山遗址后认识到“过去所谓‘赤峰第二期文化’ 实 际上还包含几个性质面貌不同的阶段，而在其早晚诸阶段间既可以与中原一带对照，又可以 [2] 1961年，当时的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内蒙古发掘队在赤峰 看出它们自身的传统关系。” 药王庙、夏家店遗址试掘的基础上，明确提出：“所谓‘赤峰第二期文化’，实际上包括两种 文化的因素。”并根据夏家店遗址的层位关系和共存器物群，分别将两种文化命名为夏家店 下层文化和夏家店上层文化[3]，从而将赤峰乃至辽西地区青铜时代的考古工作推进到一个新 阶段。此后，学术界围绕夏家店下层文化和夏家店上层文化做了大量的相关的研究，对“赤 峰第二期文化”的内涵也基本上遵循了 1961 年所提出的认识。 《红山后》所谓“赤峰第二期文化”不仅包括石棺墓和第 I 住地出土遗存，也包括第 I 住地附近到第一峰顶散布的石制品以及红山前 M 地点、西崖下 L 地点、最高峰北侧斜坡 N 地点、红山后第二鞍部南面 O 地点、P 地点等处遗物（图一），还包括牟田哲二、鸟取森男 及岛村孝三郎等收集的“红陶系”遗物。这批材料本身的重要性自不待言，但由于以往缺乏 针对这批材料的全面细致的分析和梳理工作，致使人们对“赤峰第二期文化”内涵的认识， 在很长时间内并不十分清晰。近年，随着研究的不断进展，当我们重新审视《红山后》一书 中的“赤峰第二期文化”遗存时，发现其中具体所包含的远不止两种考古学文化，而至少可 以分属六类（或阶段的）文化遗存，即小河沿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夏家店上层文化、水 泉文化、燕秦汉遗存和辽代前后的遗存。 “赤峰第二期文化”所包括的各地点遗存及其层位关系 在讨论“赤峰第二期文化”的内涵与性质之前，必须搞清《红山后》报告中归入“赤 峰第二期文化”的各地点的出土遗存及其层位关系。 1935 年，东亚考古学会调查、发掘了红山一带的多个地点，其中尤以红山后石棺墓和 第 I 住地、第 II 住地的发掘最为重要。根据这次调查发掘，滨田耕作、水野清一在《红山 后》中将赤峰“先史文化”概括为两个阶段：赤峰第一期文化（彩陶文化）和赤峰第二期文 化（红陶文化），分别相当于新石器时代和早期青铜时代[4]。“赤峰第二期文化”，即红陶文 １ [5] 化，以红色磨光陶和“绥远青铜器” 为主要特征。按他们的看法，红山后石棺墓（主要是 A、D 墓地）出土的陶器皆为红色磨光陶，共存的青铜器、骨器、石器也独具特色；第 I 住 地的三个地点 Ia、Ib、Ic 包含的红色磨光陶以及石制品与石棺墓的出土遗存文化面貌一致 [6]；第 I 住地附近到第一峰顶散布的槌斧、有孔石斧等石器与石棺墓、第 I 住地的石器文化 属性一致[7]；红山前 M 地点、西崖下 L 地点、最高峰北侧斜坡 N 地点以及红山后第二鞍部南 [8] 面 O 地点、P地点遗物也被包括在“赤峰第二期文化”的内容中 。 图一 赤峰红山遗迹鸟瞰图（采自《红山后》） A—D、M、N、O．红陶墓地地点 I、L．红陶住地地点 II．彩陶住地地点 Q．灰陶住地地点 P．细石 器散布地点 《红山后》中还有一部分收集的“红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