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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卷　 第6期 浙 江 传 媒 学 院 学 报 Vol．22　 No．6 2015年12月 Journal of Zhejiang University of Media and Communications December　 2015 语气词 “无” 的来源及发展 楚艳芳 摘　 要: 文章讨论了中古新产生的语气词 “无” 的来源及发展情况。 语气词 “无” 萌芽于 “无 (否 + - 定词) 也 (语气词) ” 独用作是非问句的答语, 形成于其进入古汉语 “VP Neg” 型疑问句。 最终, 从 规范化的角度来看, 语气词 “无” 大体被语气词 “吗” 和 “嘛” 所取代。 关键词: 无; 否定词; 语气词; 来源; 发展 作者简介: 楚艳芳, 女, 讲师, 博士。 (浙江传媒学院　 文学院, 浙江　 杭州, 310018) - - - 中图分类号: H1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8 6552 (2015) 06 0130 07 中古时期新产生了一个特殊的语气词 “无”, 它位于疑问句的句末, 在传递疑问信息的同时还表达 一定的否定意义。 关于语气词 “无” 的来源以及发展情况, 学者们的分歧较多, 意见不尽相同。 本文 通过对 “无” 文献用例的考察与分析, 试图对语气词 “无” 进行溯源探流式的研究, 以期对汉语史的 相关工作有所助益。 一、 语气词 “无” 的萌芽 “无” 的字形在甲骨 卜辞中作 “ ”, 像人两手执物而舞之形, 其本义是 “舞蹈”, 且基本上都与 祭祀、 求雨有关, 如董作宾 《小屯 ·殷墟文字乙编》 三八九九: “勿无河, 亡其雨?” “无” 的字形在 铜器铭文中作 “ ”, 加 “辵” 亦示舞动之义。 然而在铭文中 “无” 又可以假借为否定词, 一般作动 词, 表 “有无” 之 “无”, 如 《鄀公鼎》: “万年无疆。” 也可以作副词, 表示 “不” 义, 如 《孟鼎》: “无敢扰。” 当 “无” 假借为否定词后, 又造了 “舞” 作为其本义 “舞蹈” 的后起分化字。 语气词 “无” 的来源与其本义 “舞蹈” 无关, 而与其假借用法否定词有着直接的关系, 故本文即从 “无” 的 假借用法———否定词说起。 自从 “无” 假借为否定词, 其基本用法就是作否定词, 用在名词或名词性短语 (下称 NP) 前否定 NP, 例证俯拾即是, 兹不赘举。 大约从春秋时期开始, 否定词 “无” 又产生了一种特殊的用法, 即 + “无 ( 也) ” 单独作是非问句的答语。 如: (1) 叔展曰: “有麦麴乎?” 曰: “无。” “有山鞠穷乎?” 曰: “无。” ( 《左传 ·宣公十二 年》 ) (2) 子路问孔子曰: “君子亦有忧乎?” 孔子曰: “无也。 ……是以有终身之忧, 无一日之 乐也。” (西汉刘向 《说苑》 卷第十七) (3) 敞曰: “灾沴之气, 其常存邪?” 曰: “无也。 ……四支五脏皆病也。” (西汉刘歆① 《西京杂记》 卷五) (4) 又问: “家有冤乎?” 曰: “无也。” (东汉荀悦 《汉纪 ·孝武皇帝纪》 )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 “汉语词汇通史” (14ZDB093) 的研究成果。 ① 《西京杂记》 的作者尚存在争议, 一说是东晋葛洪著。 第6期 楚艳芳: 语气词 “无” 的来源及发展 131 “无” 进入这种格式虽然有违其基本用法, 但也绝非偶然: 第一, 语言经济性原则的制约。 这里的 + “无 ( 也) ” 一般用作是非问句的答语, 疑问句的回答都要针对疑问焦点, 是非问句的疑问焦点就是 整个句子, 因此答语也可以重复原来的句子, 但显得有些多余, 在更多情况下只用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