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书籍〉庄廷鑨_明史_案与清初江浙文学生态.pdfVIP

庄廷 《明史》案与清初江浙文学生态 鑨 张　兵　张毓洲 内容提要　庄廷鑨 明史 案是清初第一起文字狱大案 其株连之广泛 杀戮之血腥 给彬 《 》 ， ， ， 彬称盛的江浙一地的文学生态造成巨大破坏 明史 案首开清代以文字为武器 广泛诬陷 。《 》 ， 迫害读书人的恶例 在 明史 案等文字狱的残酷打击下 一些与前明王朝依附至深的文化 。 《 》 ， 世族 备受磨难 衰微难振 明史 案也震慑和戕害了人才辈出 人文兴隆的江南地区的 ， ， 。《 》 、 文士心灵 压制了明中叶以至清初蜂拥而起的江浙地区文人的社集活动 加速了带有强烈政 ， ， 治色彩的文学社团的解体，促成了纯文学性文人社集的流行。 关键词　 明史 案　江浙文学生态　文化世族　文士心灵　文学社团 《 》 清初浙江湖州府南浔镇富户庄廷鑨购得前明相国朱国桢 《明书》手稿，召集江浙名士十余人，增 删润饰，书成，视为己作，谓之 《明史辑略》（亦简称 《明史》）。顺治十八年 （1661），前归安县知县 吴之荣因敲诈勒索庄氏和另一出资助刻 《明史》的富户朱佑明不遂，而怀恨控告二人私撰刊刻违碍之 “逆书”。清廷为巩固刚刚稳定下来的统治，防范与镇压尚未完全顺服的江南士民的反抗，高度重视此事， 欲借此案广肆株连，乃至 “浔案波累者以千数” ，并决定以极残酷的手段处理本案。这就是清代第 一桩震惊全国的文字狱大案—— 《明史》案。康熙二年 （1663 ）五月，《明史》案告结，刑部定谳将朱、 庄两家年满十五岁以上及参与编撰、作序、列名参订、刻书、买书、藏书及办事舞弊的官员七十人处 以死刑，其中十八人凌迟，财产籍没，诸人犯十五岁以下男及妻妾等流徙为奴。诸人犯除极少数被 “戮 于燕市” 外，绝大多数于二十六 日在杭州弼教坊执行死刑。该文字狱案因给南浔庄、朱两家造成家 破人亡的重大灾难，故又称 “庄朱之狱” 。 《明史》案的主要打击和迫害对象是江浙名士，如吴炎、潘柽章、茅元铭等，他们既才学出众、学 识渊博，又怀有浓烈的故国旧君之思，在民众中声望颇高，极具影响力和号召力。他们早已被清廷视作“统 治前途 （的）暗礁” ，引起了统治者的高度猜忌和防范。清廷对其进行残酷镇压的目的，一是通过 群体洗劫，威胁震慑那些怀有浓厚民族意识、贰心于满清的江南士人 ；二是通过故意扩大规模和张扬 影响，以严峻的事实告诫国人，不要藐视当朝的统治。江浙一带，不仅为人文渊薮之地，也是明清之 际抗清斗争最为酷烈的地区，入清后相当长的时间里，不少士人对新朝持对抗或不合作态度，民族意 识尤为浓厚。因此，康、雍、乾三朝对江浙地区，尤其是浙江一带民风极为不满，对当地士人也极为 歧视。雍正五年 （1727 ），当査嗣庭 日记案审结后，雍正帝特命在浙江设 “观风整俗使”，并命令停止 浙江士子乡、会两试，以示惩戒。雍正谕旨云 ：“浙省风俗恶薄如此，挟其笔墨之微长，遂忘纲常之大 义，则开科取士又复何用！” 雍正帝在为吕留良一案特意编写的 《大义觉迷录》中还说 ：“朕向来谓 ①　沈起撰、汪茂和点校 《查继佐年谱》，中华书局 1992 年版，第 56 页。 ②　全祖望 《鲒埼亭集外编》卷二二，朱铸禹 《全祖望集汇校集注》，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0 年版，第 1168 页。 ③　殳丹生 《吴江四子传》，周廷谔纂 《续吴江文粹》，北京大学图书馆藏。 ④　梁启超 《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天津古籍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16 页。 ⑤　萧奭 《永宪录》卷四，中华书局 1959 年版，第 32 1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