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方法中的逻辑真谛-安徽侦查逻辑办案研究会.pdfVIP

法律方法中的逻辑真谛* 孙 培 福 （山东政法学院，山东济南 250014） [摘 要 有关法律方法的研究，普遍存在对逻辑真谛的诸多误解或曲解，逻辑形式并非就那么一个三段论，] 也并非人类已知的那几个推理式，法律方法理应关注更多的已知、尤其未知的逻辑形式。并非复杂的案件 不需要逻辑，并非涉及法律内容的思维就叫法律思维，法律内容的特征不能混同于法律思维的特征。当把 法律思维跟非形式逻辑扯到一起时，须知 “非形式”不是不讲形式，更不是不讲逻辑。法律方法至少应是 对法律思维进行逻辑抽象的结果，逻辑抽象未必一抽到顶，是可以分层次进行的，用 “分层抽象法”去审 视法律思维，将可大大扩展法律方法的研究视野，使成就清晰、独立的法律方法论成为可能。 [关键词 法律方法 逻辑真谛 法律思维 分层抽象] 在整个法学领域，恐怕要数法律方法的研究最和逻辑投缘了，因为在把法律规范与案件 事实尽可能有机地连接在一起的努力中，无论采取何种途径、步骤和措施，其思维无不体现 ① 着或隐或显、或强或弱的逻辑智慧。 “法律方法的核心是法律思维” ，美国资深法官鲁格 罗 ·亚狄瑟把法律思维分析为是一种反省性思考：“我们所谓清晰的法律思考，就是运用反 省性思考来解决法律问题”，“反省性思考就是经由某个客观的逻辑联系，从已知推到未知的 过程。这种反省性思考的能力，有赖于能否看出那些逻辑联系。学习法律的能力也是依能否 [1]P29 看出案件间的逻辑联系，并辨识出相似性与相异性而定” 。如果我们能够如亚狄瑟所说， 善于坚持对法律思维的逻辑思考，善于去发现、去“看出”案件间的逻辑联系，那么我们的 法律方法研究还是很有前途的。 然而，目前有关法律方法的研究并不尽如人意，它与人类逻辑的缘分渐渐淡化了，离开 或者偏离了最容易出彩儿的逻辑方向，转而到其它不确定的空间去寻寻觅觅。正如葛洪义所 说，“目前，有关法律方法的研究，实际上是许多关注点各不相同的，甚至相互矛盾的思考 的汇集”[2]导言P9。姑且可以说法律方法是一种综合性学问，它将 “制定法的因素、正义的因 素、社会的因素以及案件事实的特殊性都纳入其中”[3]导论P10，也姑且任何一种因素都可以作 为法律方法的关注点，但这些因素与逻辑因素并不是不相容并列着的，更不是对立的或矛盾 的关系，而是任何因素中都包含着逻辑，并不意味着关注其它内容就需要排斥逻辑。比如， 不管关注正义问题还是关注价值问题，都不妨碍在有关正义或价值的思维过程中进行逻辑考 量。法律方法首先是逻辑的方法，它要体现法律的逻辑理性，“所谓法律的逻辑理性，是指 [4] 追问以及追求法律的逻辑性或法律在逻辑上的合理性” 。离开逻辑这条主线，法律方法的 研究将不会有什么前途。 为何目前的法律方法研究，对逻辑层面的探讨总是浅尝辄止、若即若离呢？说到底，恐 怕跟对逻辑认知问题上存有这样那样的误解、曲解有直接关系。在法学史上，逻辑忽而被概 * 基金项目：本文系作者承担的司法部2009年度国家法治与法学理论研究项目“法律方法研究的一条逻辑 进路”（09SFB500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已发表，并被《中国社会科学文摘》、《新华文摘》等4家文摘类 杂志先后转载和摘载。 作者简介：孙培福，男，山东政法学院法律逻辑学教授，《政法论丛》杂志主编，中国法律逻辑专业委员 会副会长，研究方向为逻辑哲学、法律逻辑学、法律方法论。 1 参见2006年8 8 日法律教育网：葛洪义，《法律方法与法律思维中的语言问题》。 1 ① 念法学和法律形式主义推向极致，忽而又被 “法律的生命并不在于逻辑而在于经验” 打入 谷底，飘忽不定的感受，难以捉摸的臆测，无不反映了对逻辑真谛理解的偏颇。目前，关于 法学方法研究的逻辑感知力依然偏弱，甚至所理解的逻辑与它本来的样子存在相当大的距 离，这就自然削弱了法学方法对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