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_印度三部曲_看奈保尔的民族情结.pdf

外国文学研究 2003年第5期 从“印度三部曲”看奈保尔的民族情结 ————————————一————————————————————————————————一 乔丽媛 内容提要：即裔英国作家V．S，奈保尔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无根”的“文学旅人”，他的“印 度三部曲”曼是成了他与印度“疏离”以及族群归属缺失的佐证。本文认为，奈保尔对母国印 度的感情是复杂、微妙的，他一而再、再而-Z的“印度之旅”揭示出：印度就是他“想象的家 囿”。他在“寻根”的旅途中经历了漫长、曲折的族群认同过程，他对印度文明神话的“颠覆”， 完全出于促其改善的“期待”。 关键词：V．s．奈保尔 印度三部曲 民族情结 在很多人眼中，后殖民作家的V．s．奈保尔就像一个在欧亚非大陆上游走的灵魂，他的 名字总是和“无根”、“漂泊”、“疏离”等字眼联系在一起。作家也曾戏称自己是“一个永远无家 的流亡者，与书桌和写作结亲”(转引自梅晓云77)。这种说法在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辞中再次 得到印证：“维·苏·奈保尔是一个文学世界的漂流者，只有在他自己的内心，在他独一无二 的话语里，他才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家”(授奖辞1．33)。于是，奈保尔几次回归故园的经历以及 后来的创作，几乎成了他族群归属缺失的佐证。“那么，奈保尔的创作是否真的无根可寻、无 本可依?对此，作家自已也是彷徨困惑、充满矛盾的，因为他深知，自己虽然生活在西方世界， 但对西方人来说，他“永远是一个外来者”，o无论怎样“西化”，在“文化上却仍然是印度 人”。o所以，多年以来，这个看似四海为家，实则颇具方向感的文学旅人，一直试图寻找一条 “回家”的路，挫折、失望、痛苦都不能阻止他寻觅的脚步。 Area 当看到“印度三部曲”之一《幽暗国度：记忆与现实交错的印度之旅》(An of Darkness，1964)中透露出来的梦想破碎的绝望时，我们有可能被误导。因为，当我们接二连 Wounded 三地品读《印度：受伤的文明》(India：A Civilization，1977)和《印度：历经百万叛 MillionMutinies 乱的今天))(India：A Now，1990)之后，我们不能不产生某种疑惑。如果说 第一次寻找家园的印度之旅彻底打碎了作家的灵魂归宿梦想的话，何以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的印度之行?如果说故国真的由于精神的隔膜而不可企及，那么，还有什么必要一而再、再而 三地驻足这块土地? 其实，印度在奈保尔的心中从来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客观存在，正如他接受法·德洪迪采 访时所说的：“由于所受的教育我对印度十分亲近。我在一个非常非常纯的印度家庭中长大。 那就是我的世界。这对我很重要”(德洪迪115)。因此，196Z年当他第一次从孟买踏上印度 的土地，经过新德里、喀什米尔、加尔各答等地，来到他外祖父的故居时，他就清楚地知道自 ·齐币硅，广东增肇度学院中文系剐教授，日前主要从事末方文学研究 ·35· 万方数据万方数据 从“印度三部曲”看奈保尔的民族情结 己不可能为寻幽览胜而来。对他来说，这是一次地地道道的回乡之旅，时间之长，路线之远， 绝非一般旅行者所为；这又是一次寻求自我的精神之旅——通过旅行、走访的过程，探索自 己的历史、文化与身份认同之谜。 毋庸置疑，在“印度三部曲”中，我们看到了对印度激烈、犀利的苛责，但与此同时．我们 也看到了奈保尔对“祖先之邦”某种程度的认同。他说：“直到返回伦敦，身为一个无家可归的 异乡人．我才猛然醒悟，过去一年中．我的心灵是多么的接近消极的、祟尚虚无的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