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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与中国：中国的 演变前景与世界地位 (发言提要) 庞中英 全球化与国际化不同。全球化是一种超越民族国家主权， 以及这种主权造就的国际关系而塑造全球世界与全球关系的过 程。对这一点，在中国，许多关心与研究全球化，特别是那些 关心全球化与中国关系的人町能并没有主动意识到。 中国与全球化之问的关系经历r长期曲折的过程。在旧全 球化时代，历史上自成体系的“中央王国”不得不被迫卷入资 本主义世界体系。在某种意义上，中国曾经是旧全球化的一部 分。但是，在20世纪后半期，中华人民共和国一度长期与资本 主义世界分离，只是到最近的20多年，中国才逐步重新加入全 球化进程。新中国的改革与开放(或者开放与改革)使中国初 尝新全球化的益处，在发展中国家经济与政治转型的国家意义 上，中圈是世界现在经历的新全球化进程中的一个主要受益者。 *庞中英，清华大学圆际问题研究所副教授。 488 全球化与中国：中国的演变前景与世界地位(发言提要) 现在，中国在形式上已成为全球化进程的一部分。 这一最近的与外部世界的互动历史使得中国人对全球化的 风险与挑战估计不足，甚至在1997～1999年的哑洲金融危机期 问，中国人也没有失去对全球化的信心而把那场全球化的危机 只当作是亚洲邻国的危机。 全球化一方面给中国带来了经济繁荣与经济增长，但是全 球化也同时在弱化着中国的国家主权，在某种意义上，中国的 国家主权已经空洞化。作为主权国家体系(威斯特伐利亚体系) 的后来者，中国特别珍视国家主权，坚持国家主权原则。但恰 恰是在全球化面前，中国似乎最没有国家主权意识，或者主动 淡漠自身的国家主权观念。一一方面，全球化因为其本性并不尊 重中国的国家主权，另一方面，中国又自身主动开放，这样， 全球化已经和正在极大地改变着中国的国家主权结构。 加人世界贸易组织标志着(象征性地)中国已经是全球化 的一部分，退回到与全球化分离或者与全球化若即若离的历史 过去似乎是不口f能的。中国只能在全球化世界中寻求自身的选 择。这里，对中国有三种现实的选择：第一种可能性是像过去 20年那样，通过开放促进发展，甚至改革，但保持社会与政治 的稳定与连续性；第■种町能性足开放更加扩大，但改革并没 有按照国内外预期的那样进行，即改革不够；第_二种可能性是 在扩大开放的同时，把重点放在困难的、长期性的结构问题的 改革上。如果选择第一种可能性，加人世界贸易组织后，中国 的变化并不是国内外一些人预期的那样大，可能到最后发现， WTO成员国资格并不一定有神奇的功效；如果选择第二种叮能 性，在改革不够的前提F扩大开放的一个严重后果可能是东南 亚式的，比如印度尼西亚经历的那种性质的危机在中国发生； 如果选择第三种可能性的话，情况会好得多，但这样做的难度 与风险极大。 489 全球化与当代资本主义国际论坛文集 在中国的国际地位问题上，加人世界贸易组织并不一定意 味着中国提高了其国际地位。相反，中国加入全球化，在一开 始，是加入全球化的外围而不是全球化的中心。中国一直强调 自身是以发展中国家而非不现实的所谓新兴市场(准发达国家) 身份参加世界贸易组织。值得说明的是，外围与中心仍然是描 述像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的地位的有用概念，但这并 不意味着我赞同依附理论的多数结论及其政策含义。 中国的目标应该不是停留在世界的外围，因为中国要在一 个规定的时间段内实现国家全面现代化的计划。中国不可能以 整体成为中心的一部分，虽然中国的相当比例人群与相当一部 分地区在统计学意义上与发达国家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中国整 体与典型意义上的发展中国家(或者第三世界，如果这个概念 没有过时的话)也明显不同，这种情况可能导致中国未来(21 世纪)的一种独特的国际地位：处于世界的中心与外围之间的 广阔地带，可以充当发达世界与发展中世界的桥梁。中国如果 利用好了这一定位，其在世界上可以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