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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实证主义哲学之冯友兰理论 如果说胡适对哲学报本问题采取武断的不了了之的态度，那么， 冯友兰则比较理智地“开辟”所谓“新的路子”以否定哲学根本问题。 在《新知言》里冯友兰赞成逻辑实证主义的观点，他说，普通所谓唯 心论或唯物论的主要命题都是综合命题，但无可证实性。因按照维也 纳学派的说法，几有意义的命题，其是真或假，必使事实有所不同； 唯心论或唯物论的主要命题，无论其中哪个是真或是假，都不能使事 实有甚么不同，因此，唯物论或唯心论的主要命题，都是没有意义的。 严格地说，都不是命题。冯友兰认为经过维也纳学派对形而上学的批 评，他找到了一种形而上学的方法——所谓开辟了一个全新的路子， 即对实际作形式的释义。新理学中的理、气、道体、大全四个主要观 念都是形式的、逻辑的，没有或甚少涉及实际。新理学“对于实际所 作底第一肯定，也是唯一底肯定，就是：事物存在。”①从“事物存 在”这一肯定出发，进行逻辑分析，得出理与气两观念；再作总括， 得出道体与大全的观念。理、气、道体、大全四基本观念都是对“事 物存在”作形式的释义而获得的；而“事物存在”这一肯定，是随时 随地可以得到证实抵因此，新理学的观念、命题都是必然真的，与传 统形而上学的观念、命题截然不同。传统形而上学对实际作积极的义 秆，但又无证实性，因而是虚妄的命题。总之；新理学的命题都是形 式的、逻辑的，几乎是分析命题；同时又是综合命题，因为其命题肯 1 定有实际。冯友兰以为如此便克服了传统形而上学的弊端，并成功地 回避了万物本源的问题。 冯友兰还从禅宗那里寻找理论根据：“凡对丁第一义所拟说者作 肯定，以为其决定是如此者，都是所谓死话。作死话底人，用掸宗的 话说，都是该打的。……普通所谓唯心论者或唯物论者肯定所谓宇宙 的本体或万物的根源是心或物，并以为决定是如此。这些说法，都是 所谓死语。”①左一个逻辑实证主义，右一个样宗，看来唯物论或唯 心是非挨打不可了。可惜，冯友兰的新路子不会得到逻辑实证主义的 赞同。因为如果新理学中的命题是分拆命题，那么就不该肯定事物存 在，按逻辑实证主义的标准，分析命题仅关乎名词、符号，与事实无 秒。因此，新理学的命题可润是无意义的形而上学命题。如果新理学 中的命题是综合命题，那么就不允许从事到理的过汉。因为按照维也 纳学派的说法，综合命题仅关乎事实，与理无涉。冯友兰本想兼收分 析命题和综合命题的好处，既作形式的演绎，具有普遍必然的性质(分 析命题的性质)，又能得到事央、经验的证实(综合命题的性质)，结 果落得进退维谷。这种困境导源于冯友兰既要“克服”维也纳学派所 揭示的传统形而上学的弊端(无证实性，无意义＞，对形而上学的兴 趣又使他试图以逻辑分析法来构造形而上学——所谓真正的、好的形 而上学。 金岳霖在认识论和逻田学的研宪方面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但并未 消减对形而上学的兴趣。他采取将两者划界的方式同时处理知识沦和 形而上学的问题。他说：“关于道的思想我觉得它是元学底题材。我 2 现在要表承我对于元学的态度与对了知识论的态度不问。研究知识论 战可以站在知识论底对象范围之外，我可以暂时忘记我是人。凡问题 之直接牵扯到人者我可以用冷静的态度去研究芭，片面地忘记我是人 造所以冷静孩底怒度。研究元学则不然，我虽可以忘记我是人，而我 不能忘记‘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我不仅在研究对象上求 理初的了解，而且在研究底结果上求情感的满足。”①一生着力于认 识论和逻辑研究，以思想精密和逻轻分析见长的金岳霖；所以构造了 《论道》的形而上学体系，不能不归结于传统人文主义的影响。中国 传统哲学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以天人合一为理想境界。哲学的日的， 在于使人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拉言之，哲学的目的不是增加入的知 识，而是给人以智慧。这与崇尚知识，强调人与自然的对立，增强人 的认识自然、改造口然能力的西方哲学不同。逻辑实证主义更趋极端， 把哲学视为澄清概念、意义的活动，与人生疏远了。冯友兰认为西方 哲学“在一些枝节问题上，钻牛角尖。对于可以使人‘安身立命’的 大道理，反而石讲了。”⑥正由于此，冯友兰、金岳霖与西方实证主 义拒斥形而上学不同，他们对形而上学怀有浓厚的火趣。 冯友兰区分为道与为学，哲学是为道，科学是为学。哲学的命题 是形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