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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话语下中国古代文学中的_后花园_意象对比分析 《 福建论坛 · 人文社会科学版 》 2011 年第 5 期 摘 要 ： 作为中国古代文学中一个具有丰厚内涵的空间建构 ，“ 后花园 ” 意象赢得了不少研究者的关注 。 但这些解读大都是以男性文本中的后花园书写为论说基础的 ， 本文拟将女性文本中的后花园意象纳入比照 范围 ， 力图分析文本话语中的性别差异 ， 以期认识女性文本中后花园意象蕴含的独特真实的性别意识 。 关键词 ： 后花园 ； 男性话语 ； 女性话语 中图分类号 ：I206.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8402(2011)05－0110－05 作为中国古代文学中一个具有丰厚内涵的 空间建构， “后花园”意象赢得了不少研究者的关 注：有人将“后花园”作为一个文化类型，探索其发 生渊源及其历史时段性的演变延伸 ［ 1 ］ ；有人则运用 比较思维，将 “后花园”作为一个空间符号或空间 意象，去进行中外文学 、文化意义的平行对照 ［ 2 ］ ；也 有人对典型 “后花园”如“大观园”进行个案研究。 ［ 3 ］ 不过，这些解读几乎毫无例外都是以男性文本中 的“后花园”书写为研究对象，而女性文本中的“后 花园”意象却受到了人为的忽视，这不可避免地造 成了对后花园意象理解的缺失 。在中国古代特定 的文化语境中，男性作家习惯于通过揣摩和想象 来为后花园中的女子进行精神代言 。因而在后花 园世界里，在自我意识行为呈现上，女子常常处于 一种实际的失语状态（本文将要详细论述到的几 个女子文本，可以说是难得的不容忽视的发声练 习）。为了丰富、完整对后花园意象的解读，本文首 先尝试对“后花园”概念进行重新释义，接着探讨 两类文本中 “后花园”意象共通、共有的生成机制， 在对其总体理想架构分析之后，通过文本细节对 比，认识女性文本中后花园意象蕴含的独特真实 的性别意识。 一 、“ 后花园 ” 意象的重新释义 所谓后花园意象，由 “后”、“花”和“园”这三个 因素构成，分别指称了后花园的空间位置、主体内 容和构建特征。 “后”与“前”相对照。“前”是指前堂或者中堂， 从空间走势上来看，它与外界相通成为社会生活 公共领域的一部分，是敞开的，属于家庭中男子家 长的活动场所；“后”是在社会文化礼俗规定之下， 必须屏蔽在公共领域之外的那一部分生活，它代 表了一个私人领域，是一个远离公众视线的隐秘 地带。在中国古代社会中，失去参加社会活动资格 的女性们容身于此 。“后”与“前”意同“内”与“外”。 《内则》言：“外内不共井”，“内言不出，外言不入”， ［ 4 ］ (p369) 《女论语·训男女章》称：“女处闺门，少令出 户；唤来便来，唤去便去。” ［ 5 ］ (p99) 因为 “男女之防，人 兽之关，最宜慎重，不可紊也 。” ［ 5 ］ (p101) 后花园成为古 代爱情话题的主要着陆地，首先因为“后”是社会 根据女性身份为其选择的特殊空间位置 。其次，因 为“后”，远离正常公众活动中心，反为失去相互接 触权利的男女们提供了越界的可能 。在注重道德 规范和礼仪秩序的公共生活领域之外，后花园容 作者简介 ： 陈丽红 （1979—）， 女 ， 河南安阳人 ， 暨南大学文学院 2008 级文艺学专业博士研究生 。 性别话语下中国古代文学中的 “ 后花园 ” 意象对比分析 陈丽红 □ 110《 福建论坛 · 人文社会科学版 》 2011 年第 5 期 纳了一种意识与情感的内在隐秘的真实 。 “ 花 ” 是对后花园主体内容的说明，是如花女 子的最直接的代称， “ 花者，美人之小影 。 美人者， 花之真身。” ［ 6 ］ (p7) 花和女人与季节时令有着特殊关 系 。“ 凡花一年只开得一度，四时中只占得一时，一 时中又只占数日 。 他熬过了三时的冷淡，才讨得这 数日的风光。” ［ 7 ］ (p59) 对女子而言：“美人艳处，自十三 四岁以至二十三，只有十年颜色，譬如花之初放， 芳菲妩媚，全在此际。过此则如花之盛开，非不烂 漫，而零谢随之矣。” ［ 6 ］ (p5) 所以，处身于后花园中的 女主角在男性文本和女性文本中有明显的共同 处：一容颜绝色，年华正好。其次女子都是大家闺 秀。《墙头马上》中，李千金是洛阳总管之女，《西厢 记 》中，莺莺之父曾是前朝相国。三是女子必须具 备一定才识，只有具备了才识的女子，方能吟词作 句，以诗传情，也才懂得琴声挑引，两情相悦，也才 可能女扮男装，考取功名。 “ 园 ”是对后花园构建特征的呈现。“园”字形 声，表示范围 。《诗经·郑风·将仲子》第二节有：“将 仲子兮，无踰我墙，无折我树桑。”第三节有“：将仲 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棺。” ［ 8 ］ (p110) 这里的园主要 是指种一些果树和菜蔬的土地。但一个与“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