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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传统与个性叙事 ——多人一次讲述一个故事的传承考察 林继富 内容提要：支撑多个传承人讲述一个故事存在的基础，是故事中稳固的叙事范式和共同 的故事内容的公约数。故事不同层次的“公约数”体现了传承人对传统的把握。在传统的基 础上，故事因人而异，故事在传承中遗忘、错位和添加，民间故事既在传统之中，又超越于传 统而呈现出不斯的变化，使其故事传统的模式化争个人讲述的多样化，叙事传统的稳固性和 日常生活的即时性有机和谐地统一于传承人的讲述现场，统一于故事的流动之中。 关键词：故事传统公约数个性叙事 作者单位：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博士后 老百姓讲述故事一定意义上依赖于他们千 是故事在流传过程中添加其他文化元素的前 百年来创立和形成的民间叙事传统规则，他们 提。把握社区民间叙事传统，笔者以为主要依 一方面遵循传统规约，承继故事的核心元素；一 靠民间叙事文本的“公约数”∞。叙事文本的 方面又超越传统法则，不断创新故事和发展故 “公约数”有稳定的特性和久远的历史，成为被 事。当我们审视多个传承人讲述一个故事的时 大家认知和恪守的原则。为了寻找民间叙事的 候，稳固的叙事规则支撑着故事存在的基础，这 “公约数”，笔者采取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调查 些稳固的叙事范式和共同的叙事内容成为故事 方式，研究讲述人的共性素材和非共性素材，即 类型的基础，也是故事互为异文的依凭，笔者将 在田野作业的文化社区通过访问当地村民。获 故事中稳固的叙事范式和共同的故事内容称之 知那里最有名的故事传承人，进而对他们进行 为故事的公约数。除了以“公约数”式的文化为 深入、全面的考察。接着抽样调查当地社区故 核心组成的故事传统之外，结构完整的故事还 事讲述人，经过访谈获取能够讲述故事人的信 有许多游离易变的文化单元，诸如讲述人的语 息。然后，一个一个地调查他们的故事，诸如故 言风格、形体动作以及特殊情节的添加和链接 事的主题，故事的情节单元、故事的结构等等。 等传承人个性化的叙事。为了清晰故事传统与 依据民间故事的类型方法，将传承人讲述故事 讲述人个性叙事之间的关系，笔者选定了湖北 的共同类型提取出来。比方说5个讲述人代表 省长阳土家族自治县都镇湾家喻户晓的《毛狗 一个社区的民间故事状况的话，5人依次讲述 子精》故事作为考察对象，以剖析民间故事传统 结构和母题如何被继承，探察民间故事是如何 50个。如果寻找到5人共有故事为50个，此时 被熟记、被增添、被遗忘的。 的50就是5个讲述入故事的最大公约数，也是 社区里大家熟悉的叙事内容和叙事结构的最大 寻找“公约数” 限量，从50个故事显现出来的，具有共性特点 叙事传统是村落或社区民众共同遵守的叙 的故事成分，都可以成为社区的叙事传统。不 事规则，这些规则支撑着传承人的故事讲述，也 妨以假设为例证，其表达为： STUDIESOFETHNICLITERATURE 133 l传承人AB C D E最大公约别 寻找故事传统的构成，不能通过公约数的 2GO 10050 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