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小城之恋》的女性意识及其在王安忆早期女性主义文学创作中的地位.doc

浅析《小城之恋》的女性意识及其 在王安忆早期女性主义文学创作中的地位 ? 文/马康桃 ? 内容提要:本文试图从人类文化学的视角对王安忆《小城之恋》进行文化解读。从性生理、性心理、性态度、性情绪、性归宿等方面分析文本中的女性意识。文章指出，《小城之恋》是王安忆女性意识明确表露的开始，并贯穿于作家早期女性主义文学创作的始终。这种女性意识在王安忆早期女性主义文学创作中具有承上启下的重要意义。《小城之恋》中的女性意识为王安忆早期女性主义文学创作提供了叙述的动力，并使王安忆此类创作一步步走向完善。文章最后分析了这种女性意识的发展轨迹及其得失。 关键词:女性意识????性蜕变?????? ???? 《小城之恋》发表于1987年，是著名女作家王安忆“三恋”（《荒山之恋》、《小城之恋》、《锦绣谷之恋》）系列作品之一，也是王安忆早期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这部小说以心理分析的方法叙述了一对剧团演员分分合合长达十二年的情爱故事。这篇小说，由于大量的极其细腻的性描写和性心理的分析，震动了文坛。 ???? 王安忆的早期女性主义文学创作都习惯性地使用第三人称叙述手法。但在《小城之恋》中，作家却干脆连姓名也省略了，通篇只有符号化的“他”和“她”。很明显，在文本中，作家要探讨的是一个关于人类生存的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性。就这个意义上说，以代表两性关系的他和她构成小说的主人公，这本身就是一种代码，更具有理论上的探索意义。“他”和“她”就像圣经里的亚当和夏娃，构成了最初的人类世界。“他”和“她”已被诠释为一种关于性的“集体无意识”。同时，这种第三人称的写法也有利于作家直接对文本中的人物进行心灵评判和道德窥探。 ???? 《小城之恋》显示出作家鲜明的女性意识。小说以性为表现视角，更为具体地说，围绕着性生理、性心理、性态度、性情绪、性归宿等方面，作家试图颠覆传统男权文化的性道德和性秩序，而建立起一套以女性为中心的叙事话语。在《小城之恋》里，作家王安忆以一个社会责任感极强的作家身份，强烈地呼吁社会重新认识女性，去发掘女性全新的生命本能和生命意识。 ???? 首先是性生理方面。小说在开头就向我们展示了故事发生的背景：在一个小剧团的一间练功房里，两个还不怎么懂事的少年成天在勤奋地练功。主人公出场的时候，男孩十六岁，女孩十二岁。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他”和“她”朝夕相处，共同成长，在练功房里一步步跨入青春之门。正处在青春发育期的男孩和女孩，极其自然地有了一种对彼此身体的好奇，开始是女孩对男孩的体味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男主人公身上有股西瓜般的甜汗味，蚊子好咬，皮肤上常有小斑点；然后才是男孩对女孩的好奇：女主人公身上有股酸馍般的酸汗味，不招蚊子，故而皮肤没有斑点，洁白细腻。这一互补的“味儿”使两人相互吸引。在这里，他们对体味的兴趣，其实也就是对性别的兴趣。 ???? 练功的时候，他们互相帮助。女孩胯紧，男孩帮女孩开胯；男孩由于个头矮，想长高，女孩帮男孩拉韧带。久而久之，地板上和墙壁上就分别出现了两个再也褪不去的人形。女孩“看着那独腿（因压腿，另一腿置于扶把上）的人形，觉得有趣，沿着脚跟朝上瞅，直瞅到腿根。”①在这里，早熟的女孩已经有了解男孩身体的那分欲望。随后，这样的好奇也发生在男孩身上。剧团里只有一间澡堂，男女共用。为了了解女孩的身体，男孩总想象着女孩洗澡的情形。甚至从一双干脚印（因水少又穿海绵鞋所致）里展开丰富的想象，“他凝视着脚印，渐渐从那双脚印上延出了双踝，小腿，膝盖，大腿，一直向上，一整个人形都伫立在眼前似的。不知不觉，一盆水凉了。”② ???? 性生理的成熟，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女孩比男孩早，早已被科学所证实，本来无须王安忆去特别阐明。而在《小城之恋》中，作家却浓墨重彩地刻意强调这一点，这就不能不引起我的注意。我想，王安忆只是试图以此表明他在小说中阐述的女权意识是有着科学的依据的。作家试图提醒人们不要忘了这一生物学的基础。作家试图指出，传统男权社会里男性主宰一切的观念本来就缺乏这样一种生理基础。作家试图向传统男权社会秩序提出挑战而试图建立一种女性秩序。这一点很重要，可以说是作家在文本中所要阐述的一切关于女权意识的立足之点。正因为女性比男性在性生理的成熟过程中要早，人们就没有理由去指责女性在性活动中的主动及一切本来应该说是很正常的性的活动。 ???? 其次，在对待性的态度这个问题上，传统的中国性道德都强调男性的主动，尤其是在未婚之前，女性被男性引导，似乎已成为一条不成文的定律。在《小城之恋》中，我们很难看出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性的战争中，究意是谁的主动谁的被动。似乎在这一问题上女孩并不是被动地接受，女孩更倾向于主动，这从女孩主动地去找男孩要求性的满足就可以看出，尽管那是在她思想经过激烈的斗争之后才去的，然而她毕竟是主动地去了。就是在第一次的性接触中，女孩也是忘情地投入而不是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