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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嫁娶难题引发的两个问题 张宝胜 一从“嫁娶”难题说起 按照乔姆斯基的管辖与约束理论，宾语受动词的管辖，所以可 以自由移出；主语不受动词的管辖，所以移出受到限制。英语的例 子如下(转引自沈家煊(1999))： do (1)Who will think[-John you meet。]? Whodo will John youthink[-thatmeet。]? (2)Whodo think[。willwin]? you 。whodo will think[-that you t win]? t表示该成分提取之前所在的位置。(1)提取的是宾语，有没有关 联词that出现，句子都是成立的。(2)提取的是主语，不使用关联 词that，句子成立；用了that，句子不成立。这个例子说明，英语在 提取主语和宾语的时候表现出不对称：提取宾语不受限制，提取主 语受限制。 从事汉语生成语法研究的学者也曾经热烈地讨论过主语和宾 语在提取时所发生的不对称问题，他们选择的是汉语的一对反义 动词“嫁”和“娶”，这就是有名的“嫁娶”难题。首先是Huang (1984)以下面的例子证明主语和宾语在提取时存在的不对称： (3)a．李小姐；还找不到一个[ei可以嫁ej]的男人j b．‘李小姐．还找不到一个[eJ可以娶e1]的男人j 】83 a句提取的是方括号内定语从句里的宾语作全句宾语的中心语 (“男人”)，Huang认为a句之所以成立，是因为方括号内定语从 句的空主语ei受全句主语“李小姐”约束(同指)，定语从句的空宾 语ei受全句宾语“男人”约束(同指)。b句提取的是方括号内定语 从句里的主语作全句宾语的中心语(“男人”)，之所以不成立，是因 为并非方括号内定语从句的空主语ej受全句主语“李小姐”的约束 (不同指)，而是空宾语ei受全句主语“李小姐”约束(同指)。可见， 跟英语一样，汉语在提取主语和宾语的时候也是不对称的：定语从 句的宾语可以提取出来当全句宾语的中心语，而定语从句的主语 不能提取出来当全句宾语的中心语。 就这个例子而言，分析很是到位。但要就此得出结论，说汉语 定语从句的主语不能提取出来当全句宾语的中心语，则不妥。我 们很容易找到相反的例子： (4)a．。这个人．还找不到一辆[e，修理ej]的车； b．这辆宝马车，还找不到一个[eJ修理ei]的人j 此句跟(3)正相反：a句提取定语从句的宾语当中心语，句子不能 成立；b句提取定语从句的主语当中心语，句子反而能够成立。 其实，即使是从事汉语生成语法研究的学者，也不以Huang (5)a．’李小姐。还找不到一个[e；肯嫁ei]的男人j b．李小姐．还找不到一个[e】肯娶e．]的男人j Xu认为，(5)句的定语从句主、宾语提取的情况跟(3)也是相反的， a句提取的是宾语，句子并不成立；b句提取的是主语，句子反而成 立。 我们认为这个证明不一定很成功。在我们看来，b句的可接 受度并不比a句高。凭以汉语为母语的人的语感，通顺的说法恐 怕应当是： 184 (6)李小姐．还找不到一个[ej肯娶她，]的男人j 但是，用(4)来证明由(3)得出的结论的不完备还是具有说服 力的。这自然让人想到，问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