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步改善和发展中国刑事法律援助的思考研究.pdfVIP

·346· 进一步改善和发展中国刑事法律援助的思考 杨诚‘ 谭冰“ 经济贫困的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在包括审前阶段在内的诉讼过程中能否获 得法律援助，是中国刑事诉讼法下一步改革中需要研究解决的重要问题之一。 法律援助制度的建立和发展，是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在人权和法制领域中取 得的、在国际社会得到几乎是一致公认的、最重要的成就之一。1979年以后， 特别是1996年在中国刑事诉讼法第34条中明文规定法律援助以来，刑事法律 援助的发展对维护司法人权、实现司法公正发挥了积极作用。2003年7月21 日中国颁布第一部有关法律援助的全国性专门法规《法律援助条例》(本文以 下简称《条例》)，标志着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基本建立。它的贯彻实施将进 一步推动中国法律援助服务的全面改善和发展。 本文探讨在中国法律上进一步改善和发展刑事法律援助的几个问题。本文 第一节讨论刑事法律援助的范围和条件，主张逐步扩大援助范围，最终使凡有 可能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的被告人和所有被羁押的犯罪嫌疑人，在审前阶 段和审判阶段，都有权利获得法律援助。第二节分析法律援助的管理和服务模 式，提出刑事法律援助不宜由政府管理，建议设立由政府代表、律师协会、其 他法律界非政府人士组成的、独立于政府之外的法律援助管理委员会行使管理 权；并且，对目前以政府行政权力为后盾的、以社会律师义务性劳动为主的法 律援助服务模式是否具有可持续的发展能力提出疑问。第三节探讨如何落实政 府用于法律援助的财政资源，指出应当将有限的政府资金首先用于保障刑事法 律援助，将援助的范围扩大到审前阶段；民事法律援助和其他法律援助不应与 刑事法律援助争夺资源；国家对贫困省份、各省对本省以内的贫困地区的刑事 ·澳门科技大学法学院教授、加拿大刑法改革与刑事政策国际中心高级研究员，曾在20世纪90 ● 年代作为加方项目主任参与中加法律援助立法研究项目，并作为全加律协高级项目执行顾问参加中加 政府阈法律援助和社区法律服务项目。 ··法学硕士，2000年经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律政厅厅长颁发专业资格证书任命为法律文件鉴 证人。 进一步改善和发展中国刑事法律援助的思考 ·347· 法律援助应当提供财政资助。 法律援助的范围，是指法律援助服务所处理的案件的范围，比如，刑事案 件、民事案件和行政法案件，以及诉讼案件和非诉讼案件。法律援助的条件， 是指受援人申请及获得法律援助所要具备的条件或资格，一般分为经济条件 (经济情况)和法律条件(案件情况)。 在法律援助比较发达的西方国家，对受援范围和受援条件既有明确的法律 规定，也允许法律援助机构有一定的酌量权。比如，在加拿大，法律援助的范 围包括刑事案件、民事案件和难民法、贫困法等行政法的案件，法律援助的条 件分为经济条件(经济情况)和法律条件(案件情况)。其中，基于权利和自 由宪章的要求，加拿大各省的法律援助必须优先提供刑事法律援助，特别是要 保障所有有可能被判处监禁的被告人在法庭审判时以及审前羁押期间获得免费 的辩护律师服务。因为，这类诉讼已经威胁到当事人的自由和安全。少年犯不 论是否有可能被判处监禁，依法都应当获得律师辩护。①在民事案件中，单亲 母女或孤儿寡母追索抚养费、赡养费等关乎基本生计的家庭法案件，须优先提 供法律援助。外国人申请难民地位的案件，当事人无力聘请律师的，不论其在 来源国是否受到刑事指控，也属于应当获得法律援助的范围。比如，在加拿大 最大的省份安大略省，刑事法律援助、家庭法律援助和移民及难民法律援助之 和，几乎要占该省办理的法律援助案件总数的95％。②至于其他的刑事、民事 和行政法案件，包括不会被判处监禁的被告人要求刑事法律援助的案件、不会 危及当事人生计和基本居住条件的民事案件等，就未必属于“应当”提供律 师法律援助服务的范围，而由法律援助机构自行规定、酌情掌握审批条件。 中国的《条例》在第二章规定了一定范围的刑事法律援助和其他种类的 法律援助，以及“应当提供”和“可以申请”法律援助的条件或标准。③其 ①参见杨诚：《各国法律援助的比较与思考》，载宫烧冰主编，杨渡、郑岛文副主编，司法部法 律援助中心组织编译：《各国法律援助理论研究，中国方正出版社1999年版，第87一109页。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