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相对不起诉制度及其立法完善研究.pdf

·456· 略论相对不起诉制度及其立法完善 吴明生+ 【内容摘要】相对不起诉制度是刑事诉讼制度的一个重要组 成部分。相对不起诉制度汲取了起诉便宜主义的合理内核，体现 了公诉机关的一定的自由裁量权，具有重要的法律价值。新刑事 诉讼法确认了相对不起诉制度，然而，由于制度本身设置上的疏 漏以及具体操作中的偏差，相对不起诉制度的价值未得到充分实 现，因而，有必要就相对不起诉制度的运用实践及存在的问题作 深入探究，以期对立法完善和司法实践有所助益。 【关键词】相对不起诉起诉便宜主义 自由裁量权立法 完善 相对不起诉制度是世界各国普遍存在的刑事诉讼制度，它在 保护诉讼当事人合法权益、节约司法资源等方面的积极作用已为 理论和实践所证明。我国修改后的新刑事诉讼法对刑事诉讼中的 审查起诉制度作了重大修改，针对以往免予起诉带来的某些弊 端，取消了关于免予起诉的规定，同时，吸收了免予起诉制度包 含的起诉便宜主义合理因素，确认了相对不起诉制度，顺应了刑 事诉讼制度的发展规律和方向。然而，由于制度本身设置上的一 些疏漏以及在具体操作中的偏差，历经几年的司法运作，该项制 度呈现出诸多不足，使其内在价值未能得到充分实现。因此，我 们有必要在充分认识这一制度的法律价值的基础上，对我国相对 t河南省许昌市人民检察院公诉处。 下篇起诉不起诉制度研究——理论实践篇 ·457· 不起诉制度的运行实践及其存在的问题进行深入探讨，以期对相 关立法的完善和司法实践有所助益。 一、相对不起诉制度的概念与理论基础 相对不起诉，又称酌定不起诉，是指检察机关对于存在犯罪 嫌疑且符合起诉条件的案件依法作出的一种不起诉处分决定。我 国现行刑事诉讼法规定了不起诉的3种形式，即法定不起诉、证 据不足不起诉和相对不起诉。就起诉便宜主义的基本含义而言， 法定不起诉、证据不足不起诉不应被界定为起诉便宜主义，唯有 相对不起诉吸收了起诉便宜主义的合理内核。我国刑事诉讼法第 142条第2款规定，对于犯罪情节轻微，依照刑法规定不需要判 处刑罚或者免除刑罚的，人民检察院可以作出不起诉决定。这是 我国相对不起诉制度的立法表述，也是借鉴起诉便宜主义的直接 体现。 起诉便宜主义是各国在刑事诉讼领域确立相对不起诉制度的 理论基础。据我国台湾学者林山田先生研究，起诉便宜主义是指 公诉方依据法律的授权，基于刑事惩戒的目的和权衡各种利益， 对其所审查起诉的刑事案件，选择是否控诉以停止刑事程序的原 则。①起诉便宜主义最早提出时，颇受负面评价，最强有力的攻 击便是来自于起诉法定原则。因为起诉法定主义旨在在国家主导 公诉的情况下，限制起诉方的肆意处分，防止对被害人及罪刑法 定、适用法律人人平等原则的侵犯，如有罪不诉、恶意变更公诉 罪名等。但事实上，起诉便宜主义并非指刑事追诉机关权衡裁量 公诉权无限制，起诉便宜主义是依存于起诉法定原则基础上的， 行使不起诉处分权，必须符合法律明文规定之要件。由于起诉便 宜主义与公诉权性质一样，都具有司法处分性质，“站着的法 ①林山田：《论刑事程序原则》，载《政大法律评论》1999年第3 期。 ·458·刑事起诉与不起诉制度研究 官”在刑事诉讼中的司法裁量权自应受到起诉法定主义之约束。 从性质上看，起诉法定主义更似属起诉方职权原则，是一种相对 于起诉主体的追诉义务，起诉便宜主义是从起诉的内容着手，更 注重起诉后果、起诉效力，以及不同的刑事政策而便宜起诉。① 在现代刑事诉讼中，基于各种刑事政策权衡和增强诉讼效率的要 求，绝对的起诉法定主义已无法在各国刑事诉讼中实现。起诉便 宜主义在各国刑事诉讼中都有了直接的体现，起诉便宜主义与起 诉法定主义并存相济已成趋势。各国刑事起诉制度的改革也基本 上是遵循这一思路进行的。 起诉便宜主义的发展是社会政治、经济条件变化的结果，也 是人类理性思考的选择。首先，随着人们对刑事诉讼价值追求的 多元化，强调有罪必罚、从而有罪必诉的诉讼观逐渐让位于把预 防主义的刑罚思想以及非刑罚化、轻刑化紧密联系在一起，并且 注重目的性，实现具体正义的诉讼观。其次，起诉便宜主义体现 了社会注重特殊预防的倾向，即在追诉和适用刑罚时应充分考虑 犯罪人的特陛，以实现刑罚个别化，促进犯罪人的悔过自新。再 次，由于大量短期自由刑的适用所带来的交叉感染的恶性后果， 使得不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