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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编裁判方法理论问题741 论三段论法律推理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分院 钱东辉 本届学术讨论会的论文选题反映了法律实务界对法律方法①的重视。法律方法是应用 法律的方法，致力于实现既有的法律，从规范到事实的具体化适用过程。是解决具体纠纷 和处理案件的方法，也是联系裁判者与法律、案件事实的桥梁。法律方法的研究目的在于 要为法律的适用及相关问题探寻出一套大致可循的章法，将法律条文的准确适用与司法目 的的实现结合起来，并以此来确保法律的适用具有统一性和可预测性。“法律方法，为法 律认知之根本，因法律为一套严谨程式的逻辑体系，如何将机械之原则规则演化为活动的 秩序?法律自身无力为之。”②因而在现有的法律体系内如何正确适用法律，是法官公正 司法的前提。我国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法律运动，注重意识形态和法律本体的探求，与 欧美国家无论是学者还是法官尊崇法律方法形成的严谨缜密的理论相比，我国法学界对法 律方法的研究滞后，进入90年代，才慢慢开始关注法律方法问题。③广义的法律推理不 等同于法律方法，但是包含于法律方法之中。我国多数法官对司法所必需的思维路径和裁 判技巧虽然天天用之，但对自己审判案件中所运用到的法律推理还处于不自觉状态，缺乏 理论上的反思。法律推理是法官思维的工具，法官如何适用法律公正地裁判，不仅是法官 的职业伦理要求，更是法官的司法能力的体现。司法能力的核心是审判能力，审判离不开 法律推理。肖扬院长说：法官的司法能力包括运用法律的能力，驾驭庭审的能力，司法调 解能力和判决说理能力。④这里运用法律即指法律推理，由成文法向判决转换的方法，指 导法官如何去适用法律，强调技术层面的技能。判决说理能力是法律推理的外在表现形 式，法律和案件事实以及证成的过程最终要通过判决的形式面对社会公众，接受大众的检 验。笔者借此次机会，略阐明自己对法律推理的认识，以期抛砖引玉，推进实务界对此问 题的重视。 ①本文所称法律方法不同于我国传统法学方法(论)。法学方法和法律方法同属于法学方法论 体系的两个方面，法学方法(论)主要着眼于什么是珐律的本体性理论，限于法哲学理论研究领域， 解释法律的意义，追求法律的真理，具认识论功能；法律方法是应用法律的方法，从规范到事实的具 体化适用过程，致力于实现既有的法律，具积极实践指向的范畴，是成文法向判决转换的方法，承担 着指导法律人去适用法律并为法律活动指引方向的司法技能。 ②谢晖：《法律方法总序》，山东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③梁慧星教授著的《裁判的方法》，由法律出版社2003年4月出版，受到法律实务界的普遍欢 迎。据笔者所知新疆乌鲁木齐市天山区法院，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和部分区法院法官人手一册。 ④肖扬：《人民法院要通过先进性教育增强司法能力》。 http：／／news．xinhuanet．corn／legal／2005一Ol／26／content一2511467． 742司法能力建设与司法体制改革问题研究(下) 一、法律推理的涵义 不同视角的法律推理的涵义不同： 1．形式逻辑视角的法律推理认为“法律推理大体上是对法律命题运用一般逻辑推理 的过程”。①“法律推理是逻辑思维方法在法律领域中的适用，它是对法律命题适用一般逻 辑推理的过程。”②我国早期的法律推理被定位为形式逻辑的推理原理在法学领域的应用， 强调了逻辑推理形式解说法律案例，但因其与法律实践不相吻合，束缚了对法律推理自身 特点的研究。 2．比利时哲学家佩雷尔曼认为“法律逻辑并不像我们通常所设想的，将逻辑应用于 法律。我们所指的是供法学家，特别是法官完成其任务之用的一些工具，方法论工具或智 力手段”。③这种观点认为法律推理仅仅是裁判的工具或手段，不符合法律推理的特质。 3．我国学者给广义的法律推理做出了如下定义： “法律推理是一个反映个案法律推理活动总和的概念”，“是特定主体在法律实践中。， 从已知的法律和事实材料合乎逻辑地推想和论证新法律理由的思维活动。”④ “法律推理是人们在解决具体法律问题和纠纷的过程中，适用法律规范、查证事实情 况和为做出具有说明力的法律结论所进行的合乎逻辑和情理的思维活动。”⑤ “法律推理是指特定法律工作者利用相关材料构成法律理由，以推导和论证司法判决 的证成过程或证成方法。”⑥ 以上法律推理的定义包含了法律方法中事实认定、法律解释、寻找法律、衡量过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