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未成年人犯罪缓刑适用的两个问题研究.pdf

论未成年人犯罪缓刑适用的两个问题 论未成年人犯罪缓刑适用的两个问题 张亚平+ 启蒙思想家关于刑罚人道和刑罚文明的思考及刑事近代学派关于犯罪人 理论的建立，使得刑罚轻缓化成为近代世界各国刑罚改革的趋势。为适应这 一趋势，各国不断探索刑罚适用和执行的新模式，缓刑便是这种探索的结果。 在世界范围内，缓刑实践的真正开始当推美国波士顿的制鞋工人、被称为 “缓刑之父”的约翰·奥古斯塔斯(John 指控当众醉酒的人提供保释并担保其改过自新的努力。奥古斯塔斯缓刑实践 的巨大成功也促成了美国马萨诸塞州缓刑立法的诞生。自此，缓刑制度开始 成为一项经常性、制度性的刑罚适用方式。在中国，真正意义上的现代缓刑 制度出现在清末变法修律背景下出台的《大清新刑律》。新中国成立后的第 一部刑法即1979年刑法，在惩办与宽大相结合的刑事政策指导下，于第67 条至第70条明确规定了缓刑的条件、法律性质、缓刑考察的内容及后果等， 从而确立了缓刑制度及其在刑罚体系中的重要地位。1997年刑法在保留1979 年刑法缓刑制度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了缓刑制度。但是，1997年刑法在缓 刑制度方面仍有值得进一步完善之处，其中之一便是没有体现出未成年人 犯罪和成年人犯罪在缓刑适用上的差别。鉴于未成年犯在犯罪原因、犯罪 心理及犯罪后矫正等方面都与成年犯有较大差别，笔者认为，在缓刑适用 方面，应当将未成年犯与成年犯区别对待，建立一套适用于未成年犯的缓 … 、”7 刑适用制度。在此，笔者仅就未成年人犯罪缓刑适用方面的两个问题谈一 些个人看法。 一、放宽未成年人犯罪缓刑适用的条件 我国刑法第72条第1款规定：“对于被判处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 犯罪分子，根据犯罪分子的犯罪情节和悔罪表现，适用缓刑确实不致再危害 社会的，可以宣告缓刑。”第74条规定：“对于累犯，不适用缓刑。”从这些 规定中可以看出缓刑适用的一般条件：适用的对象只能是被判处拘役、3年 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适用的实质条件在于根据犯罪分子的犯罪情节及 其悔罪表现，认为适用缓刑确实不致再危害社会；累犯不得适用缓刑。这是 河南大学法学院讲师，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1961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缓刑适用的一般条件，从这些条件中看不出未成年人犯罪和成年人犯罪在缓 刑适用上的差别。但是，如上所述，未成年人犯罪在犯罪原因、犯罪心理及 犯罪后的矫治等方面，都与成年人犯罪有很大不同，因而在缓刑的适用上也 应当体现出和成年人犯罪的差别。事实上，理论界及司法实务界都对这一问 题非常关注。如赵秉志教授认为：“我国刑法对未成年犯罪人缓刑适用的条 件仍然规定过严，没有体现出同犯罪的成年人在缓刑适用上的区别，因而不 够合理。我们认为，从未成年犯罪人的特点出发，为充分发挥缓刑对教育改 造未成年犯罪人的作用，对未成年人缓刑的适用条件，应当作出特殊规定， 放宽缓刑适用的条件。”并建议：“对于被判处拘役、5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未 成年犯罪人，根据其犯罪情节和悔罪表现，认为适用缓刑确实不致再危害社 会的，可以宣告缓刑。”①最高人民法院也曾于1995年5月2日发布的《关 于办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适用法律的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解释》) 中对此问题作出规定：“对于被判处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未成年罪犯， 犯罪后有悔罪表现，家庭有监护条件或者社会帮教措施能够落实，认为适用 缓刑确实不致再危害社会的，应当适用缓刑。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一般不宜 适用缓刑：惯犯、有前科或者被劳动教养二次以上的；共同犯罪中情节严重 的主犯；犯罪后拒不认罪的。”应当认为，《解释》的这一规定较刑法立法更 为具体，可操作性强，并且也将原刑法条文中的“可以适用缓刑”解释为 “应当适用缓刑”。但是仔细分析可以发现，这一规定实质上并没有真正放宽 未成年人缓刑适用的条件。首先，在缓刑适用的前提条件上，与刑法的规定 没有任何差别。其次，尽管《解释》规定“家庭有监护条件或者社会帮教措 施能够落实”，原则上“应当适用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