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旦的婆娘研究.pdf

延安文学 2014年第6期 宝旦的婆娘 任小林 任小林，陕西子长人 作品见于 延河))延安文学 等。 认识的人都说，宝旦命好，有个好婆 块石头也往回走，才知道，老公公平 日里 娘。 只做一锅小磨豆腐到镇上卖。出去时扁担 真是这样的。 一 头挑着豆腐，一头就挑着这块石头，为 宝旦现在与婆娘基本上在省城、市 了省力，也是为了平衡。宝旦婆娘知道后， 上、县里三个地方来回住。不是年轻人时 第二天不由分说地与老公公用扁担抬起豆 髦的双城生活，而是两人的三地生活，实 腐就走，任凭老公公嘴上说 “使不得，使 属无奈之举 。因为两个娃一个在省城，一 不得”，也不管婆婆惊叫：“啊呀，二杆子 ! 个在市上，而老人和他俩的家在县里。上 真的使不得呀。”公公媳妇早早来到街道 有老，下有小，都要顾及。 上，路上的行人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宝旦 宝旦年轻时作为回乡青年，不吃国家 婆娘大方地走，大声地吆喝 ：想买豆腐到 供应粮，是 民办教师。在省城上师范的才 市场上去，保证不缺斤少两。从此，小镇 女梅香竟然要求回到家乡工作，且做了宝 上的人们总是有意无意到市场上买豆腐。 旦的婆娘。县上的人惊讶不 已，把头摇得 不知是豆腐质量好，还是人们突然爱吃起 像拨浪鼓似的说想不来，连宝旦妈提起都 豆腐来，总之豆腐生意在小镇非常好。后 说，这女子真是个瓜娃。 来学校食堂管理员上门要求批发包销，宝 刚过门那几年，宝旦在外乡教书，婆 旦给老父亲买了辆 自行车作为运输工具， 娘在婆家门跟前上班，自然就没分家，和 宝旦婆娘也因怀孕不再与老公公抬豆腐 公婆住在一个院子。公公每天做小磨豆腐 了。 在镇子上换点零花钱。一天下班后，宝旦 黄土高原的冬天 山高风硬。那些年雪 的婆娘在回家路上遇见老公公用扁担挑着 可以下三尺深，气温很低，特别是融雪时 小说工场 NovelFactory 间更感到寒风刺骨。走在外面头要用头巾 裹着，手要在宽大的棉衣袖子里放着，穿 着一身棉衣、棉鞋仍然会发冷。通常，婆 婆公公在这样的天气一般不出门，坐在炕 上，靠在叠放整齐 的被子堆旁，腿脚放在 一 块摊开的被子中。一天，下班回家的宝 旦婆娘先走到公婆的窑洞里 ，看见老公公 一 人坐在炕上，一边问了声 ：“我妈呢?” 一 边上炕把冻僵 的脚放入被中。老公公知 道儿媳妇大不咧咧的男儿性格，顺便回答： “你妈把饭已经做好 了，邻家儿媳请教蒸 馍怎么发酵子，等会儿你妈回来咱们就吃 饭。”正说着，邻家儿媳撩起门帘走进来说： “婶子帮我蒸完馍就回来，她让你老稍等 一 下。”看到在一个被窝坐 的还有宝旦媳 妇，就顺 口说 ：“叔，你好命，女子是爹 妈的小棉袄。我婶子还不知她贴心的女子 坐娘家 了，我回去让我婶子赶紧回来。” 老公公一听忙说 ：“不急，娃，让你婶子 帮你蒸完，刚过光景都～样，以后 日子长 了就啥都会了。”又说 ：“这是你宝旦嫂， 刚下班回来。”知道是老人家的儿媳妇， 公婆家的传统思想承担过错的有知识的婆 邻家小媳妇很吃惊，说 ：“原来是宝旦嫂 娘。 子，都说你教书教得好，对人好，对老人 宝旦婆娘善 良热心，平常看 电视剧， 好，有胆有识 今儿个才认得，以后得多 剧中人物悲欢离合的故事跌宕起伏，看得 教教我们这些年轻人呢。”宝旦婆娘说：“俗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在生活中，邻居 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挨 门，有 们说伤心事她听得比说者更伤悲，说高兴 啥事尽管言传。”说完还挥挥手，说了声 事她比说者更手舞足蹈。有人说，要想问 再见，让这位邻家小媳妇颇为感慨，说大 城中事，先问宝旦婆娘，离开宝旦婆娘， 学生婆娘就是跟咱们乡下人不一样。 球事都弄不成。这说的就是大家愿意找她 宝旦家的光景越过越红火，越过越让 说事，而她也愿意管大家的事。宝旦丈母 人羡慕。宝旦 由民办教师公考转为公办教 娘在世时就说过，我那女子，锣捣一声在 师，吃上 了供应粮，成为国家正式干部， 墙上哩，狗咬一声在房上哩，爱操闲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