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犯罪论体系中目的犯沿革考评研究.pdfVIP

国际公法专题二：国际刑法的新发展 德国犯罪论体系中目的犯沿革考评 口姚兵· 内容摘要 目的犯理论在德国经历了古典犯罪论体系、新古典犯罪论体系、目的论犯罪论体 系和目的理性犯罪论体系等几个阶段。从犯罪论体系发展的整体趋势来看，德国在违洳№和}勾成 要件阶段相继承认了主观要素的体系地位。不过，目的犯最终无法逃脱客观违法论这一大前提的 约束，作为原则中的例外的命运在所难免。． 自20世纪初德国学者将“主观的违法要素”概念引入犯罪论体系以来，行为人的目的、内心 倾向及心理表现等主观要素在构成要件中开始争得一席之地。作为一种根据构成要件中的主观要 素划分出来的犯罪类型，目的犯也逐渐成为大陆法系刑法学研究的对象。目的犯概念源起于德国， 与阶层式犯罪论体系的产生与发展存在密切联系；甚至可以说，目的犯理论的产生本身就是德国 刑法研究犯罪论体系的一个副产晶。伴随着主观要素在犯罪论体系中不断调整地位、丰富内涵， 尤其是通过各种学说(学派)之间反复论争，目的犯的理论研究在德国逐步得到深入，历史已逾 百年，积累了丰富的研究成果。因此，对德国刑法中目的犯理论的发展沿革进行细致梳理，发现 其中具有启发性的思想火花和理论结晶，是研究目的犯的基础。 一、贝林构成要件理论中的目的犯 “目的犯”这一概念由德国刑法学者首先提出。就其提出的过程而言，则与德国犯罪论体系的 演进有着密切联系。在大陆法系，犯罪论体系“乃针对犯罪成立与否进行合理性与功能性判断之 系统”∞。从历史发展来看，德国刑法理论主要经历古典犯罪论体系、新古典犯罪论体系、目的 论犯罪论体系等儿个阶段，现今受到推崇的是目的理性犯罪论体系。圆由于受到社会背景和思想 基础的影响，不同的犯罪论体系在具体基本观念和具体构造上表现出诸多差异，相应地，目的犯 在各个犯罪论体系中也就有着迥然不同的地位和命运。 德国早期学者如Birkmeyer把犯罪成立的条件分为客观的构成要素与主观的构成要素， Hellmuth Mayer则将犯罪要素分成客观的违法和主观的归责可能性。圆随着德国刑法理论的发展， “构成要件”逐渐成为犯罪论体系的核心概念。中文“构成要件”一词，在德语中称为Tatbestand， 是日本学者将其翻译成“构成要件”。回Tatbestand最早仅具有诉讼法的意义，进入19世纪后，虽 经Stubel和费尔巴哈的努力，逐渐具有实体法上的内容，但所表示的只是犯罪事实或者是在法律 ‘姚兵，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 ①陈子平著：《刑法总论》(上册)，元照出版公司2006年版，第96页。 o需要指出的是，这几种犯罪论体系虽然大致上存在时间上的先后关系，但并非简单的前后相继，而是非常复杂 地交织并存在一起，形成犯罪论体系多元化的局面。因此，像古典犯罪论体系、新古典犯罪论体系、目的论的犯 罪论体系等至今仍旧保持着相当旺盛的生命力。 @张明楷著：《外国刑法纲要》(第二版)，清华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67页。 o当然，很多学者都已指出，该词翻译成“构成事实”或“典型行为(典型事实)”可能更为合适。参见韩忠谟 著：《刑法原理》，中国政法大学…版社2002年版，第57页；[意]杜里奥·帕多瓦尼著，陈忠林译：《意大利刑 法学原理》，法律出版社1998年版，译者序第25页。 122 2008伞国博士生学术论坛(国际法)论文集 上制约犯罪成立的诸条件或诸要素。例如，费尔巴哈指出，构成要件的要素包括：外部行为、主 观性事由以及违反法规的一定行为的结果。①这一观点在费尔巴哈主持制定的1813年《巴伐利皿 刑法典》中得以体现，该法典第27条规定：“当违法行为包括依法属于某罪概念的全部要件时， 就认为它是犯罪。@当时，尽管像行为、构成要件、违法性、责任这样一些构成犯罪的基本概念 早就产生了，但是这些概念在当时“常常成为理论思辨中的过渡物混淆在理论中，而缺乏可以理 性地把握的内在联系与逻辑。也就是说，这些发现当时并没有成为具有内在联系的体系～。可见， 这一时期德国刑法学中的“构成要件”只是犯罪成立的要素或条件的总称，“还没有出现与今天完 全一致的构成要件理论……在这个时期，虽有构成要件的概念，但并没有考虑它的特殊理论机能， 所以还不是今天这种意义上的构成要件理论～。犯罪论体系尚处于不发达的综合式阶段，还没有 形成现代意义上的具有司法逻辑推演导向功能的阶层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