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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城 之 秋 文 靳芃 老城之秋是浪漫的。 当清冽的秋风吹过，大地涂上了一层金色，树林中、山坡上、街 道旁……,到处是秋天的脚印。小山们穿上了米黄色的花衣，戴上了 金灿灿的头饰；每一个早上，它们一座挨着一座，挤在这金黄的田野 上，迎接太阳的到来。很快，如偿所愿，东边的天际亮起一片金黄， 渐渐的，老城全部笼罩在这金色的阳光下。天湛蓝湛蓝的，好似要渗 下水滴，偶尔掠过的白云，更给蓝天增添了深邃和悠远。 老城秋美，美在海。蓝汪汪的海面，时而平静如未磨的铜镜，与 天共色；时而微微泛起轻波。太阳往海上撒下片片碎金，明晃晃、金 灿灿，摇曳着、闪动着耀眼的金光。人们三三两两散布在沙滩上，沙 子松松软软，走在上面，有种别样的舒爽。赶海的孩童，总是跳跃着、 呼喊着，急切地冲向大海，有的冲进海水里，被海浪痛快地冲了个凉 水澡，有的则在石堆里寻寻觅觅，仿佛寻宝人。有时真的翻出了“玩 意儿”，便兴高采烈的叫起来。当翻出了虫子，又惊吓得退避三舍。 这时候，浪花朵朵飘向岸边，海浪总是在人们陶醉漫步中，顽皮的跑 来，抚摸着大人和孩子们的脚丫。 老城之美，美在山林。诗人说，秋天的叶子，是秋的颜料。街道 两侧的树木披着金黄色大衣，地上是落叶铺就的地毯，红黄交织，点 缀成奇形怪状的花。走在这地毯上，簌簌的清脆声回荡在耳边；这时， 如果你闭上眼睛，听那若有若无的秋天的脚步声，秋天的音符让人沉 醉，直到，你撞到了树干上，秋天的声音从舒缓的小夜曲才变成了一 个大大的咏叹调！你看，银杏的树叶，多像金子做的蒲扇，你瞧枫叶， 多像通红的手掌，还有飘飞的杨树叶，桑树叶……，它们是秋天的精 灵，飘飞在青春的梦境里，飘逸、隽永，那种无忧无虑、放飞梦想的 感觉，多么自由、欢快。落叶的味道，也是秋天的，清新淡雅，回味 悠长。站在原地，仿佛置身于一个金色的童话世界里，微风吹过，叶 子如翩翩飞舞的蝴蝶般飘飞嬉戏，有时，一阵大风吹来，又如同“冲 天火花处处开”。风自在的弹奏，叶子便翩翩应和着，乐声清脆、委 婉、扣人心弦……渐渐的，顽皮的树叶落满了我的衣裳，它们要邀请 我一起歌唱这老城的秋天吧，又如同要与我一起，描绘老城最美的油 画风景。 日薄西山，老城更增添几分深沉。一滴红墨点缀在空中，很快溶 化、飘散开来，染红了蓝黑的海水，染红了暗黑的远山，也染红了嬉 戏中的孩子的笑脸。远远望去，整个城市变成了一个火红的世界，红 得热情，红得惊艳，红得透彻，然后，慢慢的淡雅下来，朴素下来， 而远方的海浪也渐渐安静在暮霭里，歇息了…… 秋天的夜晚，宁静而清澈，皎洁的月光撒在窗台上，如一层薄霜。 这样的月色总是最美的，多少文人雅士为之倾倒、膜拜，而我窗外的 月亮，更如同一块璧玉，夜夜相伴。这样的夜晚，最适合闲暇时分， 到海边走走。伴着海味的清凉的海风，不亚于春草的气息，每一次呼 吸，都感觉无比畅快。听，海悦耳动听的声音，是在赞美秋天的到来， 还是回忆夏天的离去？风中，海浪温柔的拂过礁石，海水静静的漫过 沙滩、沟壑，同水草、海风、岩石、砂砾一同低声地歌颂。海边永远 是人潮涌动，仿佛另一个夜宴的开始，年青人在海边奔跑、雀跃，恋 人在沙滩倾诉衷肠，老人们在木栈道款款信步，还有一个个三口之家， 欢快的孩童在父母手臂间荡漾。海边停靠着丰收的渔船，灯火通明； 不时，有远航的汽笛声，还有竹笛或吉他声飘过，是琴岛在诉说心语 吗？ 秋月如水，老城的秋，陶醉在这童话般的夜色里。 写于2017 年 11 月，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