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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与唱腔是塑造人物的关键 　　秦腔《鸿雁传书》一剧是著名秦腔正旦、西北名伶钱森老师1954年在华东戏剧观摩汇演中根据扬剧同名剧本移植的，几十年来在宁夏常演不衰、脍炙人口，成了秦腔舞台上的一出优秀保留剧目。著名秦腔演员王志杰老师得到了钱森老师的亲传，我有幸在几年前跟王老师学习排演了这出戏。王老师在继承钱老师的基础上，通过自己几十年的演出实践，赋予了该剧新的内涵和艺术生命。 　　《鸿雁传书》是一出唱、念、做并重的青衣戏，它讲的是薛平贵随军远征西凉，十几年没有音信，王宝钏苦守寒窑，终日盼其归来，一天，在武家坡前挖菜，忽见一鸿雁在空中对她呜叫，宝钏便求鸿雁替她传书给薛平贵，鸿雁果然懂得人意，收翅飞落下来，宝钏乃扯下罗裙，咬破指尖，写下血书一封，缚在鸿雁背上，嘱托鸿雁带往西凉的故事。以此歌颂了王宝钏对爱情忠贞不渝的高尚情操。 　　王宝钏出身相门，奉旨彩楼“抛球择婿”，打中年少有志的花郎薛平贵，其父嫌贫爱富，不允婚事。宝钏哀恳无效，和父亲三击掌表示决绝，离开相府与平贵成婚。平贵远征西凉，她在困守寒窑，一贫如洗，靠挖野菜维持生计的艰难困境中，怀着对丈夫深切的思念，坚信丈夫定会杀敌立功凯歌还。王宝钏的这种对封建礼教的蔑视和对爱情的忠贞与追求，构成了她刚柔相济的性格特点。在对王宝钏思想感情、性格特征深刻理解的基础上，必须在演出中从念白、表演、唱腔上把握准人物性格，表现出入物的思想感情。演员必须对舞台上的每一个调度安排、感情处理、一招一式，都要锁密细研、表演要丝丝入扣。 　　《鸿》剧一开场，在凄凉的音乐声中，王宝钏头包淡青色纱巾，身穿青衣白裙，腰间系一束飘带，用轻盈飘逸的步履，款款上场后，用充满愁苦和忧虑的眼神略一亮相，接着用低沉的韵白，平缓的节奏念出了“泪似湘江水，涓涓不断流，犹如一夜雨，一点一滴愁”的引子，将王宝钏对远征丈夫望眼欲穿的思念和眼下生计艰难的情景表现出来。 　　没有程式，就没有戏曲艺术。运用程式刻画人物在规定情景中的心理和情绪，设计出目的性明确的形体动作，做到表演的戏曲化，我在王宝钏的表演中做了一些尝试，如在二倒板“王宝钏提竹篮出窑门”的拖腔中，用不疾不缓的步伐和几个程式动作整装，出窑时轻轻一翻水袖，表示抵挡寒风。略一缩身后，又振作精神低头迈出窑门。这几个动作要身段轻柔从容。落落大方，既表现出王宝钏相府千金、大家闺秀的气质风度，又要表现出艰难困苦的凄凉意境。在“到坡前挖野菜苦度光阴”的慢板唱腔中，王宝钏由于终日劳累，出窑时轻轻地捶了捶后背，撩起裙子走圆场。在挖野菜的路途中被大自然的美景所吸引，看见路边盛开的花草，用手勾过来嗅了一下，触景生情，回忆往事。又唱出了“虽然是沿途花似锦，怎奈我家中无米又缺薪”；当唱到“遍地野菜一片青”时步伐加快，在这一段的表演中，我采用了一些闺阁旦的表演程式，既表现了王宝钏饱经风霜的艰辛，又表现了她被大自然的美景所感染的喜悦心情。在挖野菜时左手撩裙跪地，右手做挖菜状并逐渐加快动作，当听到鸿雁第一声呜叫时不以为然，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随着鸿雁连声鸣叫，缓缓举目向空中观看，用凝视、疑惑、继而惊喜似有所悟的眼神，想到鸿雁可以捎书，萌发了给平贵捎书的想法。这一段都是通过眼神与程式动作来表现的。当鸿雁落下后，抖动水袖，表示王宝钏此时的喜悦心情。想写书，却又无笔墨纸张，用搓手、水袖正反舞动表示着急的心情。在用碎步走到上场口时，猛的一个停顿，身子不动，用右臂抖水袖，抖上去抓住，后用出手交叉舞动水袖后再将水袖甩到背上，表现王宝钏想回家取笔墨纸砚，又怕鸿雁飞走的矛盾心理，怎么办?轻叩额头，猛然想起咬破手指可以代替笔墨，同时低头看到罗裙，用罗裙可以代替纸张，刚欲咬破手指，可又下不了口，又怕耽误时间鸿雁飞走，稍一停顿，转身下决心咬破手指，身子轻轻颤抖，表现咬破手指时的疼痛，随后，平静下来撕罗裙，找块平坡，用水袖拂去杂草，将撕下的裙子铺在坡上开始写血书，这一系列的表演是将眼神、步伐、身段、水袖等基本功与内心的感情、潜台词有机地联系起来，用表演艺术的“虚拟”手法和“想象”与“夸张”的法则来完成的：“夸张”与“集中强调”有密切的联系，它是在不违背现实生活的基础上，把现实放大，让观众看得更清楚、更具体，这也是戏曲表演艺术的独特风格；血书写好后，怎样绑缚在鸿雁的身上?我用搓步、碎步、踮步来表现王宝钏焦急想办法的心情，所以不能太单调，要夸大一些，想出办法后，先扔点野菜，慢步表示试探，怕将鸿雁惊飞，试探后鸿雁并未飞走，用掏腿、低步靠近鸿雁，用手抚摸羽毛，再拨开鸿雁背上的羽毛将信绑上后又将羽毛抚平，然后抱起鸿雁猛地抛向高空，看到鸿雁飞走，转圆场，舞动水袖，最后右手下垂，眼神向空中望去，将王宝钏此时高兴、期待的心情用舞蹈动作和手、眼、步法全部表现出来，达到比兴结合，情景交融，把人物复杂多变的真实感情，准确逼真地传递给观众，使人们得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