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瘦马风俗补说王宝红.pdfVIP

DOI:10.13370/j.cnki.fs.2008.02.020 “养瘦马”风俗补说 王宝红 关于 “养瘦马”,潘洪钢先生之 《清代扬州的 “养瘦马”风俗》 (载 《民俗研 究》 年第 期) 一文曾做专门分析,指出其得名之由,并推测此风俗 “似又不 2005 2 仅存在于清代”。其实,在明清笔记、小说中,有不少关于 “养瘦马”的资料。本文 拟在潘文的基础上,依据这些文献的记载,对 “养瘦马”风俗,试作进一步的探讨。 一、 “养瘦马”习俗盛行于明清江南一带 “养瘦马”习俗,在明清时期的笔记中,记载颇繁。明谢肇淛 《五杂俎》卷八 说: “维扬居天地之中,川泽秀媚,故女子多美丽,而性情温柔,举止婉慧。…… 然扬人习以此为奇货,市贩各处童女,加意装束,教以书、算、琴、棋之属,以徼 1 厚直,谓之 ‘瘦马’。” 清郭麐 《樗园销夏录》卷下说: “吴中买女为媵妾者,束足 布指涂妆绾髻,其食饮以视其肥瘠,教之歌舞弦索之类,以昂其身价,贫家女往投 2 之,谓之养瘦马。” “养瘦马”就是买贫家俊秀幼女,并教给歌舞、书画、女工等 技艺及一些礼节,待其成年后高价卖出,业此者从中谋利。所养女子被称为 “瘦 马”,她们长成后大多被卖于富贵人家为妾。明王士性 《广志绎》卷二载: “广陵蓄 姬妾家,俗称养瘦马,多谓取他人子女而鞠育之,然不啻己生也。天下不少美妇人, 而必于广陵者,其保姆教训,严闺门,习礼法,上者善琴棋歌咏,最上者书画,次 者亦刺绣女工。至于趋侍嫡长,退让侪辈,极其进退浅深,不失常度,不致戆憨起 3 争,费男子心神,故纳侍者类于广陵觅之。” 娶妾者多趋于此地以求之,可见 “养 瘦马”习俗在周围一些地区已产生了一定的社会影响。清人汪森在 《粤西丛载》卷 十七 “桂枝女子”中,记述了一个叫桂枝的女子,自幼卖于扬州人为婢,因容貌美 丽,被主人当作 “瘦马”畜养起来。作者在文中也详细介绍了扬州的 “养瘦马”习 183 民俗研究2008.2 4 俗,并说 “是俗久而难变”。 这些被称为 “瘦马”的女子,有些会被卖入妓院。 《客窗闲话》初集卷四 “瘦马”条说: “金陵匪徒,有在四方贩卖幼女,选其俊秀 者,调理其肌肤,修饰其衣履,延师教之,凡书画琴棋,箫管笛弦之类,无一不能。 及瓜 5 ,则重价售与宦商富室为妾,或竟入妓院,名之曰 ‘养瘦马’。” 《坚瓠续集》 卷四 “金陵词客”: “金陵一词客,侨遇吴门,家蓄粉头为业,俗名 ‘养瘦马’。”6 “粉头”即妓女。又 《俚俗集》卷十四 “养瘦马”记载: “俗以扬州教小妓者为养瘦 7 马。” 看来,在时人眼里, “瘦马”的身份是类似于妓女的。 上述材料中,维扬、广陵指扬州,吴门、吴中即苏州,金陵即南京。养瘦马的 习俗,主要盛行于这些地区。 “养瘦马”的风俗习惯,也为明清时期的文学创作提供了不少素材,明清小说中 有很多描写 “瘦马”的情节与内容,这也从一个侧面反衬出这一习俗的社会影响力 之深、之广。如 《醒世恒言》第一卷: “难道我惧怕老公,重新奉承他起来不成? 8 那老亡八把这两个瘦马养着,不知作何结束。” 《禅真逸史》第三十回: “抢人产 业,夺人妻女,大斗重秤,克剥小民,轻则私行吊拷,重则赂官断送。还要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