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正义和形式法治.PDFVIP

188 南京大学法律评论 1997年秋季号 程序正义和形式法治 —— 读罗尔斯 《正义论》 胡 大 平 杨春福 则的事实，我们就不难发现，实质主义 (substantive justice)与形式正义在法理学、伦理学传统理论框 架中存在分歧 ，更是 由于在现实制度框架中这两 罗尔斯《正义论》的理论 目标是，“要 立一种 者统一的 困难 ，构成 了他为制度安排 (立宪)提供 正义论，以作为一种可行的选择对象，来替换那些 一个现实可行正义观 的理论冲动，也最终反映在 长期支配着我们的哲学传统的理论”。[1]他从伦理 他的理论特点上。对于他来说，无论是抽象的还是 学角度 ，用一种综观 的 “作为公平 的正义”(justice 现实的具体的正义体现都是不断选择的过程 ，从 as fairnes)思想 串起社会基本结构所涉指分配 的 基于 “无知之幕 ”假设对正义原则的 定，到正义 基本权利和义务 问题 。虽然他其将理论探讨范围 原则的实际优先序列，以及和制度安排的关系等， 界定在一 种 “组织 良好 的社会 ”（well — ordered 都深刻地反映出他对程序正义 问题的重视。应该 society)，但 是，其种种思想却直入现实结构的空 说程序正义构成 了其法治思想的重要 内容，也就 是说程序正义最终构成 了他 的形式法治 (rule of 间，形成一种理论特色 。不仅他的研究视角和方法 为法学、政治学、伦理学和哲学等学科提供一种震 law)的实现基础。将程序正义这一范畴导入正义 撼人心 的力量 ，而且 ，他 的思想在现实的法律、政 理论 ，并作为正义体系一个重要部分来讨论，罗尔 治和道德生活诸领域构建起一种反思的最佳底 斯 实开创了一个新的传统 ，激发后来者在这一 线 。 问题上深入下去 ，为现代法律制度或法治 问题提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法律理念和司法实践的 供可行的答案 。 进步不是并行 的 ;站 在 20 纪末 的高度来看，本 纪提到特定高度的法治 问题正努力把这一历史 难解之结—— 实体正义与形式正义统一起来考 虑 ，并给它注入新的更为坚实的反思基础 。 程序正义 （procedural justice)作为制度的一 如果说能够在罗尔斯的两个正义原则（平等 个表现或 “形式 ”，它的理解是不能和制度理解分 自由原则、差别原则和机会的公正平等原则)基础 别开来的。在罗尔斯那里，他的两个正义原则作为 上建立起来 的 “组织 良好 ”的社会是一种理想的 一种理想的立宪原则一旦 定，“满足正义原则内 话 ，那在现实制度中对这两个原则的坚持意味着 容的制度体系”最终便不能逃离形式—— 关于法 什么 ？只要注意到他是在制度 (institutions)与形式 律或道德的工具主义解释 。这一点和当代社会科 正义 (formal justuce)的关系之上引入两个正义原 学研究的 时代特 征直接一致 ，如果撇开最终 的 北大法律信息网/ 北大法宝/ 思考与评论 189 “善 ”的功利追求，从法律实证主义的观点看，程序 约的安排，它的原则就是 “作为公平 的正义”。它 正义无疑直接表示着实质 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