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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医学工程学科发展研究 一、引言 “21 世纪的医学不应该继续以疾病为主要研究领域，应当以人的健康作为主要发展 方向”（《21 世纪的挑战》，WHO，1996），这意味着 21 世纪的医学必将面临根本性的变 革，变革的核心是，从以疾病为中心转向以人的健康为中心，或更确切地说是，从疾病 的诊断、治疗为中心转向以人的健康状态的辨识、调控为中心。这是一个极其深刻的变 革。在现代医学里，疾病的诊断以统计同质化的生物人的指标体系和病灶组织切片的细 胞 / 形态为准，而人的健康状态的辨识则以个体化社会人（身心整体，隶属社会，依存自 然）状态变量的时序变化和变化趋势为主导。这涉及二者对人的生命的基本认识，乃至 方法论基础。 不仅如此，WHO 全球大样本调查的结果表明，在影响人的健康和寿命的诸多因素中， 遗传因素占 15%，环境因素占 17%，医疗服务占 8%，而生活方式和行为则占 60%，起着 举足轻重的作用。美国医学心理学会总结他们从 20 世纪 70 年代以来的实践经验也得出了 类似的结论：“对健康来说，坚毅的人格比强壮的体魄更重要。”“为了让肉体与精神和谐 地运作，你所需要的补品是祥和的心情与和谐的人际关系”（The Complete Your Emotions and Your Health ，美国医学心理学会，1992）。显然，对人的健康来说人文因素至关重要。 故健康医学（或关于健康的科学）要求科学与人文相融合，且以人文主导科学和技术。然 而，现代科学和人文的方法论基础截然不同，本质上是对立的。故科学与人文融合是对现 代科学哲学基础的挑战，必然突破现行的科学范式（Paradigms）而导致新的科学革命。这 将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过程。而人的健康问题的解决是 21 世纪后工业社会人本时代的紧 迫需求，故工程科学是必由之路。 工程科学（Engineering Sciences）是 20 世纪 50 年代钱学森先生提出的。它以解决重 3 2014—2015生物医学工程学科发展报告 大的社会需求问题为目标，运用自然科学的一般原理，应用系统工程的方法，综合实践 的经验，寻求有限目标下的规律，以指导问题的解决。它不同于自然科学崇尚规律普适 性的完美，亦不同于技术科学（Technology）对技术先进性的无限追求，而是以解决问题 为目标，核心关键技术突破与已有成熟技术相结合，系统集成优化—效果成本比（广 义）最大化。 生物医学工程属工程学科，从生物医学工程转向健康医学工程 / 人类健康工程不仅是 ［1］ 适应 21 世纪医学变革的历史必然 ，而且是开启医学变革之门，开辟从“关于疾病的科 学”走向“关于健康的科学”的道路的先行者、开拓者、推动者，这也是历史必然，更是 时代赋予生物医学工程学科的历史使命。 在 1987 年，时任法国总统密特朗邀请 75 位获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会聚巴黎畅谈 21 世纪 的挑战和机遇之际，对于医学卫生领域，有两点共识。 （1）21 世纪医学不仅是关于疾病的科学，更应该是关于健康的科学。这已为 WHO 所 确认。更发人深省的是另一句话：“好的医生不是能治好病的医生，而是能使人不生病的医 生。”这和中国传统医学经典《黄帝内经》“上工治未病”（《内经·灵枢·逆顺》）的理念形 成了穿越时空的呼应。显然，继承中国传统健康文化，发展“治未病”的医学和开拓“关 于健康的科学”本质上是共通的。 （2）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全球性的医疗费用恶性膨胀，引发了全球性的医疗危 机。1992 年，美国科学院院士卡拉汉指出：“导致这危机的根源是医学的目的（Goals of Medicine，GOM）出了问题”，“当提供医疗行为能取得丰厚利润时尤其如此”。鉴此， WHO 组织了关于 GOM 的国际研究小组。1996 年 11 月发表总报告指出：“医学的目的有四， 它们代表着医学的全部核心价值：①预防疾病和损伤，促进和维持健康；②解除由病灾引 起的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③照料和治愈病人，照料和帮助那些患有不能治愈疾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