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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課 道德思考方法 為什麼要做道德判斷 人們經常都會對各種行為作出（道德上）對或錯的判斷，並且往往以那些判斷來作為進一步行動的基礎。 通常，人在成長的過程之中，不管自覺與否，總會從父母、老師、親友、同學、所崇拜的人物、書籍、報刊、電視、電影等處習得一大堆道德規條。例如：「不可殺人」、「不可偷盜」、「不可說謊」、「不可賭博」、「應以禮待人」、「應遵守諾言」、「應孝順父母」、「應敬老扶幼」、「不可亂拋垃圾」、「不可隨地吐痰」、「應愛護公物」、「應保護環境」、「不可有婚外情」、「不可有婚外性行為」、「不可濫交」種種等等。當這一大堆道德 規條存於人的腦海中之後，就成為人們判斷行為的對或錯之依據了。如果某行為符合那些規條，則該行為是對的；如果某行為違反那些規條，則該行為是錯的。道德規條背後的理由之普遍原則，稱為道德原則。道德原則比道德規條更為抽象和概括，可以作為判斷行為對錯之更根本的依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出自《論語．顏淵篇》，是儒家的著名道德格言之一。繙譯成現代語言，它的意思就是「自己所不願意的事情，不要加在別人的身上」。顯然，這個道德格言跟一般道德規條並不屬於同一等級，它並沒有甚麼具體的內容，它比一般道德規條更為抽象和概括，可視為一個道德原則看待。《聖經．福音》第七章第十二節。這樣：「無論何事，你想別人怎樣待你，你也要怎樣待人。」很明顯，這個黃金律亦可視為一個道德原則看待。如果我們依從那個原則而行，則我們的行為就是對的；不然，我們的行為就是錯的。十八世紀德國著名哲學家康德在《實踐理性批判》這部名著中提出一個道德原則，名為「無上命令」。這個道德原則的內容要義是：「無論甚麼行為，你都願意將你個人的行為準則普遍化成為全人類的行為準則。」如果我們依從這個原則，則我們的行為就是對的；否則，我們的行為就是錯的。以上雖然表達的重點各有不同，但三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要求「平等」，不許任何個人成為例外。在「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儒家格言中，正是要求我們視人如己；在「無論何事，你想別人怎樣待你，你也要怎樣待人」這個黃金律中，正是要求我們把自己和別人作平等的看待；至於在「無論甚麼行為，你都願意將你個人的行為準則普遍化成為全人類的行為準則」這個無上命令中，正是要求我們對自己和對他人的行為採取同一的標準。然而，「平等」只是完善的道德原則的先決條件而不是充分條件。雖然上述那三個道德原則都具有「平等」這個優點，但亦有一個共同的缺點，那就是只依「個人意願」來作為衡量行為對錯的依歸。不過，如果我們不是以嚴格的學術標準來批判上述那三個道德原則，而是以實用的眼光來看待它們，則那三個道德原則在日常生活中有很多時候確實能夠幫助我們判斷行為的對錯。「功利主義」是 Utilitarianism 的譯名，原是指一種倫理學說。這種倫理學說的主要代表人是十八、十九世紀英國著名哲學家邊沁和穆勒。他們著眼於行為的後果，以行為所帶來的「快樂（或幸福）的多少」來作為判斷行為對錯的依據。粗略而言，帶來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快樂之行為是對的；不然就是錯的。換句話說，判斷行為的對錯最後就落在「快樂的估量」上去了。「功利主義」一詞在我們的日常語言中是歧義的，即至少有兩個不同的意思。它既可以指一種唯利是圖的庸俗思想，亦可以指一種以快樂為依歸的倫理學說。行動功利主義著眼於特定的具體行為所帶來的後果。這種倫理學說的道德原則是：「無論甚麼行為，都應以帶來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快樂為依歸。」如果我們依從這個道德原則，則我們的行為是對的；否則我們的行為是錯的。對於以上那個道德原則，有幾點需要加以解釋：第一，當考慮某行為所帶來的快樂時，要盡量考慮一切與該行為有關的人的快樂，而並非只考慮行為者本人的快樂。行為者只當作一人考慮。如果行為Ａ能夠帶來大多數人的快樂，而行為Ｂ只能帶來少數人的快樂，那麼便應該選擇行為Ａ。又如果行為Ｃ與行為Ｄ能夠帶來同樣數目的人的快樂，但行為Ｃ比行為Ｄ更能使人們獲得更大的快樂，那麼便應該選擇行為Ｃ。這就是「帶來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快樂」的意思了。 第二，在「帶來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快樂」一語中所說的「快樂」，是指「淨快樂」而不是指「總快樂」。「淨快樂」是「總快樂」除去一切不快樂之後所得出來的快樂。比如，你請一位朋友到「的士高」狂歡作樂，你的朋友因為飲酒跳舞過甚而事後感到身體不適。就以這件事來說，當你與你的朋友狂歡作樂時，你們的快樂（假定不影響者）只是「總快樂」，將這「總快樂」除去你的朋友事後感到身體不適和你感到歉意等不快樂之後所得出來的快樂，才是「淨快樂」。第三，現時我們仍沒有辦法將快樂進行「量化」而加以計算。我們不能明確地說某人聽古典音樂所獲得的快樂是聽現代音樂的兩倍或三倍，即使有人這樣說，其實只不過表示某人聽古典音樂所獲得的快樂比聽現代音樂更大，而不是真的說數學上的兩倍或三倍。到目前為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