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低效率制度为什么能够长期生存下来广东省中山市崖口村公社体制个案.doc

一套低效率制度为什么能够长期生存下来——广东省中山市崖口村公社体制个案 一 套低效率制度为什么 能够长期生存下来 广东省中山市崖口村公社体制个案 ?曹正汉罗必良 (1.浙江大学经济学院,浙江杭州310027; 2.华南农业大学经贸学院,广东广州510642) 本文研究的问题是:在制度竞争的环境中,为什么一些社会仍然能够长 期坚持低效率的制度?换言之,为什么外部竞争的压力不能完全淘汰社会内 部的低效率制度?本文通过研究一个村庄的个案,试图为解决上述问题提供 逻辑线索. 一 ,崖口村个案:市场环境中的公社体制 在1999年10月至2003年1月间,笔者六次到崖口村作调查.本文所引 用的崖口村资料,除另有说明外,均来自笔者所作的调查记录. 崖口村位于广东省中山市东南海滨,距中山市区18公里,属中山市南 朗镇管辖.在人民公社时期,崖口村是一个生产大队,现为行政村建制,下辖 八个自然村,自然村之间紧密相连,俨然是连为一体的大村庄.全村现有人 口3000余人,劳动力1500余人,土地面积约36平方公里;其中,稻田3000 余亩,淡水养殖场2000余亩,海水养殖场26,000余亩,其他自然资源也很 丰富.同中山市其他的村庄相比,崖口村具有资源上的优势.而且,崖口村地 一 50— 理位置优越,交通便捷,毗邻中山,珠海两市,同香 港,澳门隔海相望.但是,崖口村的独特之处尚不 在此,而在于:自1980年以来,该村在经济体制上 没有实行”家庭承包经营责任制”,而是坚持”集体 生产,按劳分配”.村庄内部依然设立大队和生产 队这两级经济组织,共分十三个生产队,村庄的集 体资产全部由大队集中经营,经营收入在大队和 生产队内部按劳分配.按劳分配的方式是,各生 产队按社员的出工时间和劳动量记社员工分,大 队在年末核算出各生产队的工分值,再按社员工 分数分配当年大队的收入. 本文按习惯仍把”集体生产,按劳分配”这种 生产组织方式和收入分配方式,称作公社体制,因 为它是人民公社时期基本的经济制度.当然,在 中国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的过程中,崖口村的公 社体制不是一个孤立现象,类似的村庄还有河南 省南街村等.不过,崖口村仍有自身的一些特征, 最主要的一个特征是,崖口大队是一个开放性的 经济组织,村民可以自由地离开大队,在原则上也 可以自由地回到他原来所属的生产队.村民可以 自由进出这一条,意味着外部的市场经济对大队 内部的劳动力构成直接竞争.市场竞争的压力表 现在,如果崖口大队内部的劳动报酬明显低于社 员预期的市场工资,绝大多数社员都将离开大队, 大队的生产活动无法正常开展.因此,面对外部 市场经济的竞争,崖口大队内部的劳动报酬必须 维持在接近于同期市场工资的水平. 然而,”集体生产,按劳分配”体制在经济效率 上明显低于外部市场经济,这种低效率集中表现 为,如果没有来自体制外的收入补贴,”集体生产” 体制内的劳动报酬将远远低于外部的市场平均工 资.以1997年为例,当年各生产队社员平均劳动 报酬为9,215元,同当年广东省市场平均工资 11,635元相距不远;但在社员劳动报酬中,约有 70%来自大队将集体资产出租所获得的租金收 入.如果没有出租收入的补贴,大队和生产队早 已自动解体.这就是说,公社体制本身不具备在竞 争性的市场环境中独立生存的能力.本文关注的 问题是,崖口的公社体制能够在市场竞争的压力 之下长期生存下来,是通过何种方式,依靠何种力 ‘量,在何种条件下做到这一点的?我们将在下文回 答这些问题.. 二,公社体制面临 的市场竞争压力 1980年以后,珠江三角洲对外开放,市场经 济兴起,崖El村的公社体制面临着来自外部市场 经济的严峻挑战.公社体制面临的主要压力来自 市场工资不断上涨,而大队内部社员的收入却增 长缓慢(参见表1). 表11983m1985年崖口大队的劳动报酬同市场工资 比较 大队劳动力年平均收入广东省市场年平均工资 (元/劳动力)(元/劳动力) 1983836198598622o9 资料来源:1.(f-东省统计年鉴(1998)),2.崖口大 队收入分配资料(1982--1985年) 注:市场年平均工资指外资企业,私营和个体企 业,农村集体企业的职工年平均工资.’ 大队内部劳动力平均收入明显低于市场工 资,说明集体经营在生产效率上低于市场平均效 率水平,这就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社员离开大队,到 市场上寻找新的就业机会.这一趋势可以从下表 中反映出来: 一 51一 表21983m1986年在大队就业的劳动力数和离开大 队的劳动力数 在大队就业的劳动力离开大队的劳动力数 数(人)(人) 1983145267 1984138016o1986105053O 资料来源:崖口大队内部会计核算资料(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