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苹果名称溯源及考辨.docx

山东省农业历史学会2014年学术年会论文集中国古代苹果名称溯源及考辨沈广斌丁燕燕 (山东农业大学园艺学院博士后流动站山东农业大学文法学院山东泰安271018)摘要：我国苹果栽培历史悠久，苹果属植物名称繁多，使用情况复杂，古 今含义变化很大。果树名称的变化与同时期的栽培状况的息息相关。本文从栽培 史的角度，梳理文献中的相关记载，辨析中国苹果名称的由来及内涵，并通过中 国苹果名称的变化，揭示其背后体现出的苹果栽培沿革趋势。关键词：中国苹果；栽培史；名称；考辨中国苹果在长期的栽培进程中，以绵苹果为主品种群出现了多个名称。归纳 起来，古籍中记载的苹果属(Malus Mill)果树大致有以下名称：“柰”(又作木蕉 奈)，“林檎、来禽”，“花红”，“沙果”，“苹果”，“频婆果、频婆”，“文林郎果、文林果”，“栲、楸子”，“海红”，“火剌宾、虎喇宾、呼刺宾”，“西府海棠”，“蜜 果”，“槟子等。1这些名称基本涵盖了古代苹果属植物的种类。在相关文献记 载中，“柰”、“林檎”、“频婆”、“苹果”的使用频率都非常高。已有文史学家对 其来源、演变进行了文献方面的考证，并初步指出了其与苹果栽培的关联。2这 里我们尝试从果树栽培史的角度，结合苹果名称和品种的演变来对四个主要的名 称进行考察。一、柰的溯源及辨析柰是出现最早、使用频率最高、涵义较为复杂的苹果属植物名称。根据现有 文献来看，早在西汉司马相如的《上林赋》中就出现了“椁柰厚朴的记载。一 般认为，这里的柰即指从新疆传来的绵苹果。根据《西京杂记》和《三辅黄图》 的记载，西汉的上林苑中已经栽植有白、紫、绿柰三种。从东汉到魏晋时期，新1叶静渊主编：《落叶果树》(上编)，中国农业出版社，2002年12月1版，第65—66页。2参见刘振亚．《中国苹果栽培史初探》，《河南农学院学报》1982年第4期71—77页。陆秋农．《柰的初探》，《落叶果树》1994年1期9页。张帆，《频婆果考——中国苹果栽培史之一斑》，《国学研究》第13期，袁 行霈主编、北京大学国学研究院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编，2004年6月，217—238页。罗桂环．《苹果源流 考》．北京林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13(2)：15．25．204山东省农业历史学会2014年学术年会论文集疆、甘肃河西走廊一直是绵苹果的主要产区，出现了白、赤、青、朱、紫柰、冬 柰等良种，并逐步向中原大地传播、普及。唐宋时期，苹果栽培更加普及。徐坚 (659—729)《初学记》(玄宗开元中成书)卷28收录了12类最常见水果，柰即 是其中之一。北宋周师厚(1031-1087)《洛阳花木记》(1082)记载：“柰之 别有十：蜜柰、大柰、红柰、兔头柰、寒球、黄寒球、频婆、海红、大秋子、小 秋子。”可见当时洛阳绵苹果的栽培品种已经很多，栽培技术也达到了较高水平。 唐宋时期果品市场开始出现，水果目益成为日常饮食和饮宴食品的一部分。明清时期，柰的含义又有所拓展，在主要指向绵苹果的同时，还包含了沙果、 香果、槟子等小苹果属果树，比如河北《满城县志》(1713)记载：“柰，似沙 果而小，色红。”《滦州志》(1810)记载：“苹婆即白檎，类柰而大。”直到 现在，山东、河北等地仍然把一些包括楸子在内的小苹果称作柰子，如《招远县 志》(1845)记载：“柰，一名楸子，招邑之产频酢，人不珍视之。现在我们 在提到柰的时候，多用来指称整个苹果属果树，用作中国苹果属果树的总称。柰在文献中并不仅仅指绵苹果及苹果属植物，有时还泛指一些核果类中小而 圆的果实。如《齐民要术·种桃柰第三十四》中就己经提到了柰桃的繁殖：“桃、 柰桃欲种法”，“胡桃、柰桃种亦同”。1乾隆《永春州志》(1787)记载：“桃，又 有矮桃、柰桃。”民国《永春县志》(1927)记载：“桃，亦有红、白二种，白者 味尤清，形大小不一，又有矮桃、千叶桃、柰桃、苦桃。”江南地区常常把李称 作柰，比如弘治《八闽通志》(1489)福宁州物产土产果之属记载：“柰，似林檎 差小而长浅青色。莆阳志云：‘即青李也。”’《三山志》中关于“柰似林檎而青小， 花白”的记载也是指青李。《古田县志》也记载：“柰似林檎而大，邑东乡西洋产 者味极佳”。至今，古田油柰、福安青柰都是当地的名优产品。此外，还有柰杏、柰梨、柰李、柰柿之类的称呼。如董斯张《吴兴备志》(1624) 卷二十六记载了“柰杏”：“《续图经》有白杏、赤杏、黄杏、柰杏，土人所种惟 红杏。”民国《大田县志》(1928)记载了“柰柿”：“赤实果也，又有一种色黄， 梁简文日：‘甘清玉露，味重金液。’田人晒干作饼。”乾隆《泉州府志》(1763) 还记载有“柰子拔”：“一名番石榴，状如石榴，青黄色皮，肉膏子皆可食，气重1奈桃是樱桃还是其他小果，尚无定论。石声汉认为，贾思勰以“柰桃”归“桃类”；“桃、柰桃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