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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行政伦理的逻辑演进与范式拓展 张书涛 摘 要：行政伦理包含制度伦理与人员伦理两方面内容，它实质上是一种责任伦理，是政治中立理论应用的逻辑结果。美国行政伦理奠基上个世纪40年代，70年代形成独立的理论体系，80年代形成完整的学科体系。90年代行政伦理研究进入了价值整合阶段，拓展出“体制价值”、“公民道德”、“社会平等”、“政策伦理”与“伦理教育”等取向的研究类型。行政伦理困境的根源在于缺乏一致的价值原则和道德基础，而要突破行政伦理研究困境，就应当改变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坚持实践的原则，从历史、政治、社会、文化等方面寻求有益于实现“人性价值”与“制度价值”的因素，实现“正义与善”的结合。 关键词：行政伦理；责任伦理；范式 作者简介：张书涛，河南师范大学政治与管理科学管理学院讲师 （河南 新乡 453007）Email：dahetao513@ 163.com 行政伦理作为一个特定的知识研究领域，不同学者从不同的基础和背景出发对行政伦理的范畴、路径、理路进行了大量的探索，其学术研究得到了极大的拓展和完善。但当前行政伦理研究仍缺乏对该领域核心问题的共同关注，对一些关键议题仍缺乏共识。行政伦理一开始是一个被限定了主题与范围研究项目，一直以来，它没有一个确定的伦理基础和能自由选择的道德框架。从它的生成和演进的逻辑来看，行政伦理的理论建构首先是从属于行政技术逻辑发展要求的。那么，行政伦理经历了那些阶段又有哪些类型呢？行政伦理是如何获得不断的发展来摆脱“身份危机”的？它演进究竟遵循着哪些规律？它的未来又会走向何方？本文主要用美国行政伦理的理论研究与实践发展为理论分析依据，试图对上述问题进行探索。 一、美国行政伦理的历史演进 研究行政伦理的起源通常会与行政学的产生联系在一起，现代行政学是建立在政治与行政两分法和“价值中立”的理论假设上的，相应地就在行政理论研究与构建中将伦理价值排除出去。由于现代行政学是从政治学中分化出来的，伦理价值作为行政实践的重要内容首先是从属于政治问题的，因此，行政伦理实质上是一种责任伦理。直到20世纪40年代，行政研究虽然涉及到了“公正、平等、正义”等价值问题，但“并没有提出系统的行政伦理范畴与规范”。之后，在行政学研究开始触及伦理道德问题，学界一般认为是直到上个世纪70年代，行政伦理才开始作为一个独立学术研究领域出现的。行政伦理学的生成始于新公共行政学派的规范研究取向，这种研究取向主张关注价值与意义。80年代后，行政伦理研究开始构建出完善的学科体系和知识框架。 20世纪30年代末到60年代美国行政伦理研究获得奠基并有了初步发展。行政理论研究从30年代开始对政府“效率中心主义”提出质疑和抨击，肯定自由裁量权的合理性，关注官员尤其是决策人员的伦理道德问题，引入新的伦理准则与价值观念，认为行政人员应该能够根据伦理准则来行使决策和行政行为，肯定行政人员道德品质与道德责任的必要性。同时也提出“内部控制”即通过提升官员的“职业标准与理念”的途径来克服“外部控制”的不足。这样，行政知识获得了增长，伦理原则和道德观念开始纳入行政理论研究体系。到40年代，一些基本的行政伦理原则不断地通过了检验，行政伦理的一些基本理论范畴，如“公共利益、行政责任与行政义务”等都得到了确认。 50年代着重研究行政管理中的伦理价值。这个时期行政伦理研究开始形成了一个独立的“一致性的行政伦理体系”，认为行政道德须从政治思想中获取其内在逻辑，而政府机制要把它变为现实。这意味着行政伦理有了一个要“反映民主社会的核心价值”的要求，同时这也意味着不仅要从民主政治的角度来研究行政伦理，而且要在职业活动中来体现政治民主价值，要克服公共行政管理活动的不足需要把民主价值作为行政伦理的基础。直到60年代，行政伦理研究的重点除了关注人员品行外，还更加注重伦理道德，伦理和道德都是评判的标准。 20世纪70年代是行政伦理研究繁荣发展阶段。受新公共行政学派的影响，这时不仅关注行政人员的伦理道德，对行政人员员和行政组织进行价值评价研究，同时也更多地关注社会公平问题，从而使“社会平等”成为行政伦理的重要观念之一。它不仅要求行政人员的伦理标准能够反映和承接社会核心价值，而且对影响决策的伦理标准和政策本身的变动，行政人员既要承担个人责任，也要承担职业责任。 20世纪80年代开始，行政伦理研究更加成熟完善，学科体系范畴更加丰富多样，知识框架同时也形成了不同的逻辑进路，进入专业学术研究阶段。这个时期的除了关注个人责任和职业责任外，还关注整个组织的道德状况。行政人员不仅要具有独立的道德判断标准，而且还要达到对组织伦理的认同。在学科框架中区分了“行政人员伦理”和“行政组织伦理”，同时也提出并论证了“体制价值”问题。在此基础上，90年代以来的研究开始寻求贯穿各个层次的公共价值，倡导公共行政精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