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性资本与信仰选择宗教理性选择范式下的理论探索论文.pdfVIP

社A| 2015年第 1期 灵性资本与信仰选择 宗教理性选择范式下的理论探索 张凤池 (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 摘要：宗教理性选择范式是当今学界热门的一种研究范式，而灵性资本又是近 几年来非常热门的概念。用灵性资本来解释信仰选择问题，成为国内外学者热议的 话题。过往的研究大多是基于特定国家，或者基于特定宗教而提出的理论模型，具有 一 定的局限性 。本文从理论上归纳总结了迄今为止 中外学者对这一 问题的研究，沿 着理性选择论的思路，尝试着从理论上提出一个的解释框架，用以解释中国不同宗教 的信仰选择 问题 。 一 、 问题 的提 出 国内外对信仰选择的理论探讨数不胜数，但是对于信仰逻辑的解释却各有千秋。中国文 化具有多元性、包容性的特征，宗教信仰也同样受到这一特征的影响。对于一个普通的中国民 众来说 ，不同的信仰身份与宗教实践似乎并无严格界限。一个无神论者，可能也会在新年凑热 闹去寺庙烧头香，或是在圣诞节陪着爱侣和家人去教堂参加礼拜活动。而佛教徒也可能偶尔 接受基督徒朋友为他的祷告。虔诚的基督徒，也可能因为家人的关系参加祭祀或者其他带有 宗教性的仪式活动。更有甚者，身兼多重宗教身份。这些文化现象不禁引起了笔者的思考：在 多元文化角逐中，哪些因素使某些宗教信仰容易被中国人接受，又是哪些因素使这一宗教信仰 保持了相对独立性?是否存在一个相对普适性的解释框架 ，能够在理论上解释这一现象? 随着宗教的世俗化、私人化，以及社会的理性化，宗教社会学界兴起了一种理性选择范式， 即用经济学的交换逻辑来看待宗教选择问题。宗教选择 ，主要取决于信仰供给方——教 会——所能提供资本的多寡。艾纳孔 (Iannaccone)提出了早期的宗教选择模型，后经由斯达 克(Stark)和芬克(Finke)的发展，开始逐步取代先前的 “世俗化理论”范式，成为一种新的研究 范式。这一模型经过斯达克和芬克(RodneyStarkRogerFinke，2004)的发展，将宗教选择的 影响要素细分为社会资本(SocialCapita1)和宗教资本 (ReligiousCapita1)①两类。斯达克指出， 除了情感、文化等宗教 (灵性)资本外，社会资本是个人宗教选择的重要因素。这一理论模型 具有一定的普适性，但在解释中国信仰问题时却遭遇了困境。撇开一些对理论元假设的批判， ① 斯达克使用了宗教资本(religiouscapita1)的概念 ，后来的学者则将其发展为了灵性资本(spiritualcapita1) · 58 · 仅按照这个理论的思路，将灵性 (宗教)资本分为文化与情感两部分，就无法很好地解释中国 人对不同信仰的选择问题。正如卢云峰(2oo8)指出的，中国宗教信仰不像美国那样具有很强 的排他性，因此宗教选择所需要的代价并不如美 国那样大。更不用说，很多民间信仰可能只有 习俗的仪轨而缺乏系统的教义。因此，笔者认为，有必要对斯达克与芬克宗教选择模型进行修 正，将其模型中宗教(灵性)资本概念重新界定，以适应中国的情况。按照理性选择的逻辑，在 个人进行宗教选择时，如果所需付出的成本不太高，而宗教选择所能带来的预期回报又比较高 的话，他就比较容易选择这一宗教。成本与回报，可以用皈信宗教涉及的资本来测度。但关键 的问题在于，需要通过合理的界定，将灵性资本变成一个可以测度不同宗教，又具有区分度的 变量。这样，才可以比较不同宗教的宗教选择现象。宗教选择模型中，社会资本固然是影响宗 教选择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而对于另一因素——灵性资本如何界定，学界仍然存在争论。从 大量中国民间信仰来看，对现世福祉的关心是中国人信仰的重要组成部分。那么，其他宗教信 仰是否也是如此呢?如果是这样 的话 ，“现世报”观念就成为宗教选择的重要因素 。另外，在 来世观念中，又有哪些是中国人传统信仰观念中固有的，从而使他们选择某一宗教变得容易， 又是否有一些观念保持了特定宗教的独立性?本文的探讨就是基于这些问题而展开的。 二、灵性资本与宗教选择 ：概念与理论的中国化 研究中国人灵性资本与宗教选择，有两个问题需要厘清。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