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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金属货币也能发生通货膨胀之我见 李祖布 通货膨胀是指“纸币的发行量超过商品流通中的实际需要量所引起的货币贬值现象。纸币流通规律表明，纸币发行量不能超过它象征地代表的金（或银）的流通数量，否则纸币就要贬值，就会出现通货膨胀。通货膨胀只有在纸币流通的条件下才会出现。在金银货币流通的条件下就不会如此，因为金银凝结着人类劳动，它本身具有价值，它作为贮藏手段的职能可以自发的调节流通中的货币量，使它同商品流通所需要的货币量相适应，从而不会发生流通中货币过多的现象。”这是许涤新主编《政治经济学辞典》中的关于“通货膨胀”条目中一段论述。（见《政治经济学辞典》中卷第616页）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是一个国家经济运行中难以避免的经济形势，探讨通货膨胀产生的原因也有现实意义。 毋庸置疑，纸币能发生通货膨胀。笔者认为金银货币不会发生通货膨胀这一观点值得商榷。金银货币亦能发生通货膨胀。 通货顾名思义是流通中的货币，泛指市面上流通的货币，包括本身是货币、货币符号、信用货币。既然通货包括上述多种货币，那么，通货膨胀也包括金银货币的膨胀。这种推理是符合逻辑的。 实质上金属货币能出现通货膨胀。金属货币膨胀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刀币和布币制作的材料是铜，属于金属货币，它是战国时期使用的货币。在战国时期，货币都是由诸侯和卿大夫各自铸造；“豪家富商也有铸造”（见《政治经济学辞典》）。“但王侯贵族已不断减轻铸币重量，即通过通货贬值，对人民进行榨取”（引文同上书）。造成通货膨胀的途径有二：一是制造货币的人多，使货币数量大增；二是偷工减料，一定量的货币材料因偷工减料铸造每枚货币不足值从而使货币总量发生增加。“汉初放任私人自由铸钱，诸侯王、宠臣、富商，各以铸钱套取物资，兼并土地、贷放高利。钱愈铸愈轻，物价上涨。”（引文同上）“从建元以来，用少，县官往往即多铜山而铸钱，民亦间盗铸钱，不可胜数。钱益多而轻，物亦少而贵。”（《史记》1993年岳麓版第231页）这里“钱益多而轻，物亦少而贵”正是发生通货膨胀的现象。这里的钱是金属货币，在战国、秦汉时期，所使用的货币均是金属货币。那时期出现了通货膨胀，所以金属货币也能造成通货膨胀。 金属货币固然不能完全等同于金银货币，但金银货币完全有可能出现通货膨胀。18世纪法国拿破仑皇帝使用铝碗，大臣们使用的是银碗。这是因为当时生产铝碗所耗费的劳动时间比生产银碗所耗费的劳动时间多，所以，铝碗比银碗贵。现在我们说金银贵，主要是由生产金银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多决定的。商品的价值量是由生产该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那么随着先进科学技术的提高，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缩短，社会劳动生产率提高，金或银的货币数量必然大量增加，如同普通金属货币一样出现通货膨胀。拿破仑使用铝碗大臣们使用银碗正好说明金银货币能出现通货膨胀。 放任私人铸钱造成通货膨胀是显而易见的，那么统一由国家铸钱也能造成通货膨胀。国家按照货币发行规律发行货币。货币发行量=总商品价格／货币流通速度。货币发行量与一定时期商品价格总量成正比，与货币流通速度成反比。根据这两个因素发行货币，货币通常与商品做到等价交换，能实现一分钱（货币）买一分货，一分货值一分钱（货币）。在货币数量与商品数量达到均衡的情况下，货币没有发生通货膨胀，也没有发生通货紧缩。但是上述货币发行量的公式亦或是货币发行规律是从理论上讲的，是理想状态，是政府追求的货币发行的目标，事实上是很难做到的。在货币产生之后的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信息统计技术落后，很难准确统计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生产的各种商品总量或GDP，因而也就无法准确计算需要制造多少货币以及随着经济发展逐年增加的货币量。事实上形成货币或多于商品数量或少于商品数量不均衡局面，出现通货膨胀或通货紧缩的现象就在所难免。因此出现了《史记·平准书》中提到的物价全面持续上涨的通货膨胀现象。 封建社会存在通货膨胀的客观事实，这可以从西汉理财家桑弘羊采取的措施中略见一斑。平准措施产生的直接经济背景之一是国家统一铸钱后，曾一度发给京师各中央部门少量现金由其自由支配。这些部门即利用此现金到市场争购物资，致使币制统一后曾一度下跌的物价重新上涨。所以设置平准机构的主要目的是要使物价恢复常态。平准措施的内容是，封建政府掌握由各郡国运来的大量成本低廉的物资，同时平准机构又在京师于某些物品价格大跌时购进了不少物资，政府在市场价格高涨时以较低价格出售物资，在物价大跌时用稍高的价格购进，这样稳定市场价格。桑弘羊所采取的平准措施折射出当时发生了通货膨胀。他在流通领域利用封建国家掌握的大量物资，调剂供求，控制市场。推行平准政策，既增加国家的财政收入，又安定百姓生活，“平万物而便百姓”，使物价稳定、物资充足，富商大贾“无所牟利”，使百姓不再因货币而混乱，影响他们各务其职。桑弘羊的平准措施是治理通货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