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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时期北平社会心态研究 谢荫明周进 内容提要：社会心态是一个不容易把握，隐性的、没有明显轨迹的、不易捕捉的、流 动的社会现象。七七事变前，日本侵略中国的阴谋早已为中国民众所警觉，并在危机中萌 发了“危亡意识”。七七事变后，北平沦陷激发了北平民众的“抗战意识”、“仇日意识”。 本文通过社会心态的视角，撷取一些侧面、某个群体表现出的比较典型的现象，剖析处于 沦陷状态的北平民众的三种心态，即“抗争心态”、“隐忍心态”、“奴化心态”。 关键词：抗日战争北平社会心态 七七事变爆发前，日本侵略中国的阴谋早已引起中国民众的警觉，并在九一八事变、长城抗 战、华北事变等日趋严重的危机中萌发了强烈的“危亡意识”。1937年七七事变后，侵华日军铁蹄 踏进北平，更加刺激了北平民众的民族情感。日军对北平的占领，使大部分民众丧失了民族尊严和 生存空间。人们由最初的“危亡意识”、促使他们向“反抗意识”转变。这种“抗争心态”是七七 事变后北平社会心理的中坚，它代表的是七七事变后北平民众积极的社会心理。但同时我们也必须 看到在这一时期，日伪政府对社会的高压政策和大部分民众的社会行为中所反射出无奈的消极心态 “隐忍心态”，以及极少数卖国投敌汉奸的反动逆流“奴化心态”。本文试图通过剖析北平沦陷八年 内社会阶层、群体的心态异同，揭示在民族面临特殊变动的景况下，人们心态的变化及由现实所激 发的强烈爱国与不屈的抗争精神。 一、关于社会心态概念的界定 关于社会心态的定义，《辞海》和《中国大百科全书心理学卷》、《中国大百科全书·社会学 卷》、《简明社会心理学词典》(时蓉华主编，1988)、《简明心理学百科全书》(荆其诚主编， 《社会科学新辞典》①中，有“心态”(mental毋)一词，其释义是：影响着个人、人类群体和各民 族思想的全部舆论、习俗、传统、信仰和价值体系。该词条的释文从词源学的角度指出，心态一词 是17世纪英国哲学的产物，它表示心理的集体特征、某个民族、某个人类群体等特殊的思想和感 觉方式。国内社会心理学家在“如何界定社会心态”、“社会心态的心理结构是怎样的”、“社会心 态是如何形成的”等问题上还没有形成共识②。更多的人则是在约定俗成的意义上使用这一概念， ①汝信主编：社会科学新辞典，重庆出版社1988年版，第1002页。 ②探讨“社会心态”概念界定的相关论文主要有：杨宜音：个体与宏观社会的心理关系：社会心态概念的界定，社会学 研究’2006年第4期；马广海：论社会心态：概念辨析及其操作化’，‘社会科学’2008年第lo期；李静、何云峰、冯显诚： ‘论社会心态的本质、表现形式及其作用)，‘华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4期；胡红生：‘社会心态论．武汉大 学2004年博士论文。 ·lO· 万方数据 学术探讨 一———————————————————————————————————————————————————————————一 径直讨论社会心态与其他现象之间的关系，或讨论社会心态的预警及调控。在一些学科的研究中， 社会心态被视为一个研究视角，如史学中的心态史学研究①。在文献检索时，这一词汇使用频率很 高，被广泛用于历史、社会学、教育学、经济学等领域，被作为社会变动时期宏观经济社会发展的 影响要素来看待。② men扭hty)，一般指在一段时间内弥散在整个社会或社会群体、社 一般而论，社会心态(§ocial 会类别中的社会共识、社会情绪和感受，以及社会价值取向。通俗地说就是指渗透在人们社会行为 中的心理因素和精神表现。社会心态作为社会行为的外在氛围，也与社会成员息息相关。社会心态 研究要涉及三个方面：一是思想系统，包括人们的价值观念、目标追求、认知能力和思维方式等； 二是行为系统，即人们的生活方式、谋生手段，社会交际、行为规范等；三是环境系统，如社会结 构模式、政治制度、经济发展水平、文化氛围与外界社会系统的联系，等等。因此，社会心态的研 究并不是面面俱到地去论述这些问题，而是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