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科学哲学二十年来.docVIP

北美新科学哲学——二十年来 约瑟夫·劳斯 概要：本文研究的是北美科学哲学自20世纪60年代中期以来的主要发展，当时，作为对逻辑经验主义批判的回应，内在主义科学史和科学哲学（HPS）这个综合学科得到了巩固。我们将用如下标题来分别讨论这些主要进展：历史元方法论，科学实在论，特殊科学哲学（philosophy of the special sciences），经验主义的复兴，认知主义自然主义（cognitivist naturalisms），社会知识论，女权主义科学论，对实验和科学的非整体性的研究，对作为实践和文化的科学的研究。贯穿本文的一个论题是历史元方法论和科学实在论之间的关系，它左右了20世纪70年代后期的哲学讨论。在我看来，诸多替代性方案，比如认知自然主义、社会知识论和女权主义理论，都与科学合理性的元方法论理论和成功地指称实在的因果过程之实在论解释这二者之间的差别相似。然而，最近对实验、科学实践和科学文化的研究，可能对本领域的基础概念提出了挑战，并因此可能会把科学哲学引向新的方向，而如果遵循这些基础概念的话，实在论和历史合理性主义（或它们的继承者）都是可行的重要选择。 关键词：科学，科学哲学，方法论，实在论，自然主义，经验主义，认知科学，女权主义，实验，科学实践。 导 论 齐西尔（Theodore Kisiel）对美国科学哲学广泛而深入的研究于1974年发表在本期刊上。他的研究报告的起点是，逻辑经验主义的消亡和具有历史取向的科学哲学进路的出现。齐西尔的研究从亨普尔（Carl Hempel）和费格尔（Herbert Feigl）开始，他们虽然承认逻辑经验主义的诸多核心信条和概念已经站不住脚，但是却依然试图保留逻辑经验主义的精神。此后，库恩（Thomas Kuhn）和费耶阿本德（Paul Feyerabend）采取另一种研究途径，集中反对实证主义教条，以此作为他们的中心任务。这些进展最突出的成果是，出现了科学史和科学哲学（HPS）这个全新的跨学科融合。在HPS中，科学哲学被理解为科学的“内部史”，而不是对科学进行非历史的逻辑重构。从事HPS的哲学家仍然主要是对科学知识进行“理性重构”，但是其重构的重点是科学方法、理论和本体论的历史呈现，而不是证实、说明和理论还原的形式结构。在齐西尔对科学哲学中这个新的研究方向的讨论中占据显赫位置的哲学家有：拉卡托斯（Imre Lakatos）、图尔明（Stephen Toulmin）、夏佩尔（Dudley Shapere）、劳丹（Larry Laudan）、赫斯（Mary Hesse）和阿钦斯坦（Peter Achinstein）。齐西尔认为，虽然有些哲学家仍然在追求哲学重构的形式方法，但是从模型理论而来的形式语义学，已经开始替代实证主义者强加给理论（被理解为语句）的公理化结构（比如斯尼德（Joseph Sneed）1971）。他还举例说，对特殊科学或特殊科学中的理论进行哲学分析越来越重要，但是最显眼的例证仍然在物理学哲学中。 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中，内在主义科学史和科学哲学并没有能够履行自己的诺言，而这些诺言曾经让齐西尔和这个领域中的许多研究者确信，科学史和科学哲学将是这个领域 的未来。实际上，就在齐西尔发表报告的几年后，为美国科学哲学界所广泛接受的研究进路是科学实在论，而另一方面，有些哲学家要求彻底放弃任何普遍的科学哲学，代之以各种特殊的科学哲学（philosophies of the various sciences）。就后者而言，一方面，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仍然吸引着哲学家的目光，另一方面，最惊人的进展是生物学哲学、心理学哲学和（相对而言范围较小的）社会科学哲学的突飞猛进。科学实在论也涉及到了知识论和科学哲学的自然化方法的复兴，这致使一些哲学家把目光转向了从认知心理学和更一般的认知科学而来的科学研究模型。一个反对实在论的回溯是复兴实证主义，其规模不大但却很有影响，它试图从逻辑经验主义那里挽救实证主义的基本洞察力，因为20世纪40年代和50年代的逻辑经验主义很明显错误地理解了它们。 然而最近，美国科学哲学对科学社会学和（在较小的程度上）女权主义科学论新进展所持的态度，重演了它在20世纪60年代与历史相遇的那一幕。当新的科学社会学第一次进入美国哲学家的视野的时候，他们充满敌意的反应与当初把库恩和费耶阿本德看作是“非理性主义者”和“主观主义者”是何等相似。这一非建设性的最初碰撞日益为更具建设性的互动所代替。这些相互融合的努力包括，从建议按照比较传统的知识论来解释科学知识的社会维度，到重新关注实验活动，再到这一转向，即把科学实践看作是科学哲学的主要关注点。在美国科学哲学家一开始遭遇建构主义社会学时，他们用内在主义的、理性主义的科学史和科学哲学来反对相对主义的科学知识社会学，反对用社会学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