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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清初二帝与盛京都城建筑 王佩环 摘要：清入关前，努尔哈赤、皇太极两位开国帝王在定都盛京后，修筑宫殿、拓建城池，并于城中修建王府、衙署、寺塔、坛庙等，历经二十多年，不仅使这座城市成为中国东北地区的政治中心，也初步具备奠定了都城规制。这一过程及其建筑文物，对后世研究当时满族社会封建化的进程和民族文化的融合，具有特殊的历史价值。 关键词：努尔哈赤 皇太极 都城建筑 盛京沈阳，曾被时人称作“一朝发祥地，两代帝王宫”。说的是这里曾是一代王朝——清朝的“龙兴之地”，有两位开国之君清太祖努尔哈赤和清太宗皇太极在此打造都城宫殿。作为帝王宫阙所在地的都城，自然是一代王朝（或政权）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都城宫殿建筑可谓那个时代地域文化的精华，而皇宫又是都城的核心，是君王发号施令的政治舞台，其建筑等级最高。清初两代君王营造的盛京皇宫碧瓦红墙，雕梁画栋，五彩缤纷，它融汇了满、汉、蒙、藏等多民族文化艺术，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辽沈大地上。它是映衬华夏文明的又一座丰碑，是中华民族珍贵的文化遗产。 一 努尔哈赤草创汗宫王府 努尔哈赤为清朝的开创者。明万历十一年（1583年）， 25岁的努尔哈赤，藉父、祖被杀复仇为名，以“遗甲十三副”起兵。1616年在赫图阿拉称汗，建元天命，国号大金（史称后金），赫图阿拉成为后金的第一座都城，后称兴京。后金天命六年（1621），努尔哈赤发动了辽沈战役，很快攻取沈阳、辽阳等地，使“大小七十余城官民俱剃发降”。努尔哈赤遂决定迁都辽东首府辽阳，进驻都司衙门。不久又以“辽阳城大，年久倾圮”等理由，决定在“辽东城内修建汗居之小城”，即在太子河东，距辽阳城五里处建一座都城，史称东京城。东京城是关外第二座都城。 天命十年三月初一日，后金国汗努尔哈赤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迁都沈阳。虽然这一决定遭来了大多数人的反对，两天之后，即三月初三日，努尔哈赤还是率领王贝勒、八旗官兵及其眷属离弃东京城，来到沈阳，盛京都城宫苑的建设也就自此始。 在清开国史的研究中，对清初二帝创建沈阳都城宫殿一事，早在20世纪30年代即为中外史家所瞩目。但由于史料匮乏，而清修官书《清实录》、《盛京通志》等史书及方志等对努尔哈赤迁至沈阳后的居住址讳莫如深，就是较原始的档案资料《满文老档》，也避而不录。因此，曾引起多方猜测，众说纷纭。而多数人则以为努尔哈赤抵沈后的第一处居住地就是今日的沈阳故宫，其寝所便是大内宫阙的清宁宫。 在三百多年前的历史条件下，后金国主努尔哈赤迁都沈阳后，就其经济实力和文化素养，如何能创建都城宫苑？况且至天命十一年八月十一日，努尔哈赤便病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如若宫殿尚未建成，他的寝居与理事听政之处究在何处？再者，当时后金政权是以汗与诸王贝勒“共理国政”，王公贝勒们都是努尔哈赤一姓兄弟子侄，其权势很大，“从龙”迁来沈阳后，他们的府第建于何处？太宗皇太极继承汗位后，积极推行封建制，在逐步接受汉文化的情况下，如何续建皇宫？令人困惑。所幸的是，1982年春，笔者在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发现了一幅几乎全部用满文标注的《盛京城阙图》，从而再现了盛京沈阳古城建筑风貌。该图为示意图，不仅绘制出城垣、宫殿、官廨衙署及坛庙等建筑，尤为珍贵的是用满文标注出“太祖住的宫”及十一座王府的具体位置、建筑格局和规模。城内呈“井”字形大街，八门，城门上建三层歇山式城楼，城四限建角楼，城内还建有钟、鼓二楼等。其成图时间当 在康熙初年。按《盛京城阙图》所示，努尔哈赤草创的寝宫是在沈阳城北，即福胜门（大北门）与地载门（小北门）之间，亦即明修镇边门（俗呼九门）的西南方，满文标注为“taidzui tehe gung”，汉译为“太祖住的宫”。这是一座两进院落，坐北面南，前为山门，入门为第一进院落，山门与宫门有御路相连。二进院落正中有一座三楹大殿，建于高台之上，当为努尔哈赤与大妃乌拉纳喇氏的正寝。正殿两侧各建三楹配殿，只在举架和体量上次之，应是其侧妃或未成年子女的居址，建筑形式为硬山出廊式。“太祖住的宫”，殿顶使用了象征皇权至尊的黄琉璃瓦加饰绿琉璃镶边，正脊还雕出鸱吻等装饰。整座建筑庄重典雅，配置和谐。至于有史载努尔哈赤曾“自筑宫于沈阳瓮城”，及《满文老档》曾记载努尔哈赤迁沈后有周围住户偷盗汗宫北塔土台石条一事，怀疑其是否曾经住在北塔崇寿寺内等问题，由于《盛京城阙图》的发现，也就迎刃而解了。 努尔哈赤生前不仅在沈阳城北建了寝宫，还在城中偏南的位置上修建了后金国的办事衙署——大政殿与八旗亭，加左、右翼王亭，即今日的大政殿与十王亭建筑。关于大政殿的创建时间，也曾有多种说法，尤其《盛京通志》记载称清太宗崇德二年（1637年）建，给人们造成错觉。《满文老档》天聪元年（1627）正月初一记载：“诸贝勒大臣及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