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现阶段中国劳动关系特征的方法.doc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学报 2009年第2期 研究当代中国劳动关系特征的方法 冯同庆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北京 100048） [摘 要]回顾对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劳动关系的理论研究，启发我们重新认识当代中国劳动关系的特征。我们把这种特征概括为，劳动关系源起的强接续性、性质的准契约性、主体的类公民性、运行的显自协性、规范的弱制度性、走向的趋功能性。我们是在进行了相关的一般方法和具体方法的思考后，得出这些概括的。我们希望当代中国能够建立起基准利益规范基础上权利和程序规范为重的契约取向劳动关系。 [关健词]当代；中国；劳动关系；劳动关系特征；方法 对当代中国劳动关系的特征，比较流行的说法是转向市场化、契约化、利益化、法制化等。基于对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劳动关系理论研究的回顾，我们尝试着对当代中国劳动关系的特征进行了新的概括。其特征为劳动关系源起的强接续性、性质的准契约性、主体的类公民性、运行的显自协性、规范的弱制度性、走向的趋功能性。 作出上述新的概括，在方法上是进行了一些思考的。现简述如下。 一、一般的方法 首先，传统批判性与现代建设性结合。 有学者介绍说，西方一些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试图通过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史的研究，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之间建筑“某种桥梁”。他们把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批判性与建设性灵活地统一起来，颇值得我们借鉴。在有着马克思主义传统的国度，这也是我们研究劳动关系理论可以借鉴的。 其次，在尊重学术积累的基础上谋求进步。 有学者介绍了因应中国社会转型而出现的过渡经济学发育和成长的历程。从上世纪80年代初到世纪末，经历了明显的四个阶段，形成了中国过渡经济学。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劳动理论研究经历的起伏，也说明了同样的问题。有意义的是，劳动理论研究中的一些见解追随着改革开放的时代，往往还有引领和警示的效用。尽管，在事情发生的当时有的被误解、曲解和排斥。借用一位著名学者的话说，在社会转型的时代能够有这样的担当，其实也是一份学术责任。 再有，更重要的研究取向是把握社会历史的基础及其发展趋势。 作为劳动关系理论发轫的一位思想家马克斯?韦伯，给过我们非常重要的理论研究提示。他在研究德国资本主义发展的时候，曾经指出，研究劳工关系的发展，与其提出诸如当代工人是否享有合理的工资、良好的膳宿等问题，我们可以提出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工人地位的一般发展如何与民族的一般发展相联系？工人有什么样的前途？在韦伯看来，任何“普遍历史规律”、把社会理论系统化等，远没有把握劳动关系的社会历史基础和发展趋势重要。我们现在面对的问题，似乎与韦伯当年面对的问题是一样的，起码他从方法上给出了发人深省的启示。 二、具体的方法 1.关于劳动关系源起 对中国劳动关系源起的认识，近代历史上的强接续性已有分析和论证，当代的情况反而有被我们忽略的可能。由多国学者完成的研究表明，在包括中国在内的东亚，在近代创造了能够与西方“工业革命”比肩的“勤劳革命”。 西方的“工业革命”是资本和自然资源密集型的，东亚的“勤劳革命”是劳动力密集型的。在“勤劳革命”的历史中，中国孕育了适应市场而又有特点的经济秩序和劳动关系。这并不代表一种进步或倒退。相反，它告诉我们，如果不能很好地了解某个经济组织的历史，我们就不能更好地解释它的现实。我们迄今为止的当代中国劳动关系研究，还没有深入到这个层次，是需要补课的。 当代中国劳动关系源起，还涉及到诸多经济结构方面，我们注意了城乡二元结构问题，却对其他结构遗留的问题注意不够。例如，有学者认为，我国经济是畸形扭曲的“二元经济” 一方面是由于产业链定位错误苦苦挣扎的制造业另外一方面是极其火爆以拉动GDP为主导的建设工程。按照这种趋势走下去，会释放出的失业人口，问题显现出来。还有学者批评华尔德关于中国企业中非正式网络的论证，认为中国国有企业职工“有组织地反映问题”仍然是处理基层利益纠葛的主要方式，华尔德完全从别的制度经验来理解中国现实，就难以有说服力的论证。上述涉及中国当代劳动关系的分析和论述，有助于我们正确把握相关勾连与分野的尺度。不过，还有更基本的问题，即正确认识“远经验”的问题。当代中国劳动关系变迁中借鉴的一些“远经验”，往往与史实大有出入。比如，美国的契约关系往往被理解为劳资对抗性甚强的关系。其实，在原初的意义上，它是工人谋求各自独立地进行自主经营的自由劳动关系。后来，自由劳动式的劳资关系，经历了一段劳资分立后演变为免受雇佣劳动风险的保险式劳动关系。只有通过甄别而正确认识类似的各种经验，才能够得到对当代中国劳动关系变革切实有益的借鉴。 就当代中国劳动关系源起的意义而言，可以探寻到有效实现劳动者权益与企业经济效益平衡的更优制度安排。中国企业改革中的公有制产权，一直被诟病为偏爱劳动者权益与损害企业经济效益。实际上，公有制产权可以与市场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