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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拔贡生录取制度述评 教育史研究第1期2O09年2月 清代拔贡生录取制度述评 郗鹏 [摘要]清初拔贡每十二年选拔一次,先由各省学政从地方考试屡次列优等者中选拔,并根据德才兼备 的原则按一定的数额推荐到中央,再通过礼部和国子监共同主持的考试,才能录取.针对以上程序中出现的各 种问题,清代各朝又陆续制订了相应的规章制度. [关键词]拔贡;生员;学政;录取;廷试 [作者简介]郗鹏,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与历史学院讲师,历史学博士(哈尔滨150O25) 拔贡生,简称拔贡,是国子监生的一种.国子 监是清代最高学府,也是培养官僚后备人员的基地, 其学生称为国子监生,毕业后均有做官的资格. 国子监生是贡生和监生的统称,名目繁多,来源不 一 .国子监常设的贡监生名色,贡生有六种:岁贡, 恩贡,拔贡,优贡,副贡,例贡;监生有四种:恩监,荫 监,优监,例监.①其中,拔贡是素质最高,数量众多, 最受重视的贡生,在国子监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从生员(即地方官学的秀才)升为拔贡并做官,是优 秀生员们的一条重要出路. 一 ,录取拔贡的标准和名额 拔贡生的拔,即是从生员中选拔优秀者之 意.顺治元年谕:(候选拔贡)每府学贡二人,州县 学各贡一人,从这一年到康熙三十九年之间旧例 十二年题请举行一次④,由地方的学政,督抚等推 荐到中央,即成为候选拔贡,再通过中央的考试,即 成为正式的拔贡.但由于立法不周,出现了候选拔 贡生滥竿充数的情况.如康熙三十七年,祭酒特默 德,孙岳颁等面试山东候选拔贡张汉狲等六名,陕西 候选拔贡吕尔恒等四名,文理不堪,取消其候选拔贡 资格.三十八年面试广东候选拔贡陈其玮等三名, 文理不通,字画舛谬,亦取消其候选拔贡资格.因而 三十九年奉命停止直省选拔贡生,在选拔之年,以陪 贡(即岁贡的候补人选)充当③.这种腐败是立法不 严所致,并非整个拔贡制度没有可取之处.雍正元 年,礼部尚书陈元龙奏请:国子监生皆由捐纳入监, 能文之士稀少,应恢复拔贡制度.同时,国子监的 沦落和徒有国学之名对于最高统治者来说也是极难 堪,极不体面的事情.于是议准:仍照康熙三十六年 例,府学选拔二名,州县等学每年一名,每旗满洲,蒙 古共二名,汉军一名,宁缺勿滥,并定出对违法学政 的惩处措施,如(候选拔贡)有文理荒疏者,将该学 政照溺职例处分.④有了这个惩治办法,想徇情谋 私的学政自然望而却步,因之也保证了拔贡生的质 量.雍正五年谕,将旧例十二年一次改为六年一次. 雍正帝指出,岁贡生多是年力衰迈之人,欲得人 才,必须选拔!……务取学问优通,品行端方,才猷 可用之人,令其来京,朕将亲行廷试,令人监肄业. 如有学问荒陋,人品不堪,才具庸劣者,该学政严加 议处.⑤雍正帝亲自加以廷试,在这种情况下,自然 能获得大量有真才实学的人才. 给予各府州县的候选拔贡生名额并非一成不 变.如顺治元年议准,山东省每府州县,各于正额 外再加一名选贡.⑥此项到康熙二十四年废止.又 如同治十一年复准,江苏省松江府,常州府所属华 亭,武进等十二县,向系分设学校,共选拔六名,现 在文风日上,遇选拔之年,每学各拔一名.④这类例 子在有清一代比比皆是,多系因文化教育的发达所 引起.礼部没有改变(主要是增添)贡额的权力,如 嘉庆五年谕,嗣后各省学政,遇有增添贡额等事,务 当循照增添学额之例,一体奏明请旨,不得咨部办 理,以杜冒滥.从这里可以明显地看出清代中央 集权体制强化到了何种程度. 录取拔贡的原则,强调德才兼备.顺治元年题 准,(录取拔贡)以学达经济,行合规矩者方为及 格.⑨以后清朝统治者多次重申了这一点.雍正六 年皇帝的谕旨说得更为透彻: 各省考取拔贡,原欲遴选儒生以广教育. 向例于现考一二等生员内,拔其文行兼优者. 但作文有一日短长,而文理平通,不列优等者, 33 其人或品行端方,才猷练达,足备国家之用,亦 未可定.嗣后各省学政,不必拘一二等生员,均 准收考,酌量试以时务策论,其人果有识见才 干,再访其平日品行端方,即正考未列优等,亦 准选拔.俟到成均,仍可学习.如此则文行兼 收,可以昭广揽人才之典.⑩ 雍正帝推行重视品德的原则,有时甚至忽略生 员的文采:雍正庚戌,各省选拔生员至京,世宗派大 臣秉公考试,分别等次进呈.内有湖北应山县生员 杨可镜一卷,文理荒疏,经部议,照例革去选拔.奉 谕旨:杨可镜乃明臣杨涟之玄孙(杨涟,明熹宗时忠 臣,因反对阉党被杀害——引者注),昔顺治四年,杨 涟之子杨之易为江南松江府同知,遭提督吴胜兆之 叛,捐躯殉难,凛然忠节,此即杨可镜之曾祖也.朕 思杨涟父子两世忠义,其后嗣子孙,若稍能自立,品 行无亏,虽文艺不工,亦当格外造就.杨可镜准作选 拔,赴国子监肄业,仍着礼部带领引见.这次事 件所造成的社会舆论影响之大是可以想见的.杨可 镜是否品行端方,姑不论.但其忠厚传家,祖辈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