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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涛“我自用我法”艺术思想内涵 　　摘要：石涛是明末清初伟大的画家和理论家之一，艺术风格多变，理论自成体系，本文围绕石涛绘画思想中最具革新精神的“我自用我法”思想展开论述，重点分析其中蕴涵的勇于突破古法的革新精神和“搜尽奇峰打草稿”的艺术创造理论。 　　关键词:石涛；艺术美学；艺术理论；文化特征 　　中图分类号：J202文献标识码：A 　　Artistic Connotation of I Use My Own Methods by Shi Tao 　　JIANG Tao 　　石涛是中国绘画史和理论史上的重要人物，特别是近代以后，石涛以其跌宕纵恣、风格多变的画风，尤其是反对保守、大胆革新的画论，更加受到人们的重视，一跃成为清代最伟大的画家和理论家之一，研究石涛者甚众。笔者无意也无力涵盖这位艺术大师的方方面面，而是从艺术创造的角度审视石涛的绘画思想，围绕其绘画思想中最具革新精神的“我自用我法”思想展开论述，这种思想中包涵的精神价值和对艺术创造规律的精辟揭示，不仅对绘画创作有指导意义，而且对各门艺术的创造和发展都具有普遍的意义。以一种开阔的视野把握“我自用我法”思想，是真正理解石涛艺术和理论的关键。 　　“我自用我法”的提出，最早见于石涛的一则画跋（顺治十四年）：“画有南北宗，书有二王法。张融有言：‘不恨臣无二王法，恨二王无臣法。’今问南北宗，我宗耶？宗我耶？一时捧腹曰：‘我自用我法’。”后来，石涛在康熙二十三年画的《山水册》、康熙二十五年第一次游黄山后画的《黄山图》和南京时期画的《坐看云起图》，都有相同内容的题跋。本文论述的石涛“我自用我法”思想将石涛青少年时期画跋中的含义与以后的一系列理论主张结合起来，具有更为丰富的艺术内涵。 　　一、蕴涵勇于突破古法的革新精神 　　首先，石涛“我自用我法”思想蕴涵石涛勇于突破古法，自用“我法”的革新精神。众所周知，对古法或传统的继承是历代画家学习和积累艺术创造经验不可缺少的途径。如美国人H#8226;帕克所说：“正象每一件发明都成为新的发明的起点，更适用的工具的起点一样，每一件艺术作品也都成为把生活的审美表现提高到更高水平的新试验的基础。莫奈自己的艺术，尽管具有高度独创性，也要依赖全体印象派，而印象派即令在他们背离好几世纪建立起来的法国绘画传统的时候，也从这个传统中受惠不浅。”即便是最有独创性的艺术家，也一样离不开传统，一样离不开对前代艺术家积累的优秀经验的继承，无论对哪门艺术的创造来说，这都应是它的内在应有之义，对传统直接或间接的继承使审美表现越来越完善。 　　然而，中国绘画发展到明代，这种对传统和前人优秀经验的重视偏离了其正常的范围，变成对古人之法僵硬、机械地重复、照搬，妨碍了画家的独创性的发挥，绘画作品由此失去蓬勃的生命力。这种风气在整个画坛盛行，造成明代初期虽然画派纷起，一派画坛繁荣的景象，却普遍缺乏鲜明的个性，浙派延续南宋院体画风，吴派重复元人画法，除了他们的创始人尚有一定程度的创新，其末流则完全陷入对前人之法的亦步亦趋，他们后期的衰落自然是可以预见的，也造成整个明代的绘画成就都不是太高的局面，尤其是个性特点不够突出，不像人们提起宋画，眼前便很自然地浮现遒劲有力、苍茫繁复的风格；提起元画，脑海里则呈现出一派萧散简远、古朴幽静的意境。一成不变地“师法古人”的师承观念应该为中国绘画发展到明代便停滞不前负起主要的责任，三百多年以前的石涛在一片摹古声中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 　　可以想见，在当时一片只知有古而不知有“我”的风气中，能清醒地提出“我自用我法”是多么地难能可贵。其意义除了在于这种革新和突破与艺术重在独创的本质属性更为契合，重新正确地揭示了艺术创造的规律，还在于它有利于艺术创造主体思想的解放，确立了艺术家的主体精神，从而更好地弘扬独立、自由的艺术精神。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石涛勇于突破“古法”的革新精神以其超越当时时代思潮的高瞻远瞩，促进了古老的中国画向近代发展，标志着近代观念的开始，开创了现代山水画的新风，在中国绘画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二、涵盖“搜尽奇峰打草稿”的艺术创造理论 　　石涛主张突破“古法”而自用“我法”，“我法”中最重要的无疑是石涛“搜尽奇峰打草稿”的艺术创造理论，“搜尽奇峰打草稿”的艺术创造理论是石涛“我自用我法”思想的自然延伸。完整的阐述是石涛在《画语录山川章第八》中的一段话：“山水之大，广土千里，结云万里，罗峰列嶂，以一管窥之，即飞仙恐不能周旋也。以一画测之，即可参天地之化育也。……山川脱胎于予也，予脱胎于山川也。搜尽奇峰打草稿也。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也，所以终归之于大涤也。”这不只是传统意义上的“师造化”，也不是像西方艺术一样将自然只看作是被创造主体认识和把握的外在客体，人与自然是一种征服与被征服的对立关系，“搜尽奇峰打草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