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长恨歌》女性历史意识特征.docVIP

试论《长恨歌》女性历史意识特征 　　摘要：王安忆的小说《长恨歌》通过对以王琦瑶为代表的普通女性的书写，展现了独特的女性历史意识。以细腻的女性视角“日常化”的叙事展现了质朴、平实的边缘历史观；这种历史观从侧面衬托了男权意识的统摄地位，另外，小说中对于女性关系的描写则表现出女性历史意识世俗的一面。 　　关键词：《长恨歌》；女性历史意识；王琦瑶 　　虽然王安忆否认自己是女性主义作家，但通观她在作品中创作的女性形象，她所展现出的是对女性的生存状况和生命意识切肤的感受和体验，这表明，她的作品是属于明显区别于男性作家男性视角的一类作品，其中有着强烈的女性意识。在这些作品中，《长恨歌》尤为突出。王安忆不止一次的说过：“《长恨歌》是一部非常写实的东西，在那里我写了一个女人的命运，但事实上这个女人只不过是城市的代言人，我要写的其实是一个城市的故事。”①的确，《长恨歌》不仅仅是写一个女人的命运而已，更确切地说，她是以细腻的女性视角来阐释历史，展现一种独特的女性历史意识。 　　一、质朴、平实的边缘历史观 　　王安忆说过：“我个人认为，历史的面目不是由若干重大事件构成，历史是日复一日点滴生活的演变。”②她还说过“我觉得无论多大的问题，到小说中都应该是真实具体的日常生活。”③《长恨歌》正是以“日常化”的方式去阐释历史，这显然不同于男性作家的历史观，男性作家往往关注历史中的大事件，或者大胆去颠覆传统的、正统的历史观，重新设计自己的历史，而这种重新设计的历史通常也是大气磅礴的。一般地说，男性的历史观更多的是理性大于感性，对历史的关注超过了对个体生命意识的关注。而王安忆在《长恨歌》中所展现的历史观则只是“日复一日点滴生活的演变”。在《长恨歌》中，有许多从女性视角书写生活的细枝末节，比如： 　　上海的繁华其实是女性风采的，风里传来的是女用的香水味，橱窗里的陈列，女装比男装多。那法国梧桐的树影是女性化的，院子里夹竹桃丁香花，也是女性的象征。梅雨季节潮黏的风，是女人在撒小性子，叽叽哝哝的沪语，也是专供女人说体己话的。这城市本身就像是个大女人似的，羽衣霓裳，天空撒金撒银，五彩云是飞上天的女人的衣袂。”④ 　　在这里可以看到，王安忆所阐释的历史是远离政治中心更细腻、更朴实的边缘的一面，或者说是更具有生命体验的一面。这种历史由日常生活点点滴滴所构成。整部作品避开了宏大的历史叙述，而把历史浓缩为一个个普通女性的历史。在上海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尽管每天都在发生着让人津津乐道的大事件，但在《长恨歌》里，都被灯光、公寓、服饰、下午茶、麻将等生活细节所代替，展现了历史质朴、平实的边缘一面。 　　二、不可抗拒的历史呈现 　　尽管王安忆在《长恨歌》大量刻画的是王琦瑶日常琐碎生活，关注的是普通女性的命运沉浮，似乎疏淡了意识形态。但实际上，这种视角却从侧面村托了不可抗拒的历史呈现，体现为男权意识所统摄的历史真实。在《长恨歌》中，应该说作者对此是供认不讳的。一方面，《长恨歌》里所展现的历史背后的细枝末节都是在小心翼翼地在大的历史框架中进行添加。这样的视角，不能够对基本历史真实进行颠覆，只能采取尊重历史事实的方式。正如赵玫所说：“尽管我们有们的方式，但历史是理性的。那些最基本的历史事实不容违背，所以我们必得要钻进故纸堆。……我们的方式是建立在坚实而博大精深的历史基础上。”⑤另一方面，尽管王安忆试图把女人和女人放在同一平台上来展现，尽管有资格在《长恨歌》里出入王琦瑶生活的男人都是远离世界中心的男人（如程先生、康明逊、萨沙、老克腊、长脚等，他们都是男性世界中的边缘人物，是厌倦者、逃避者、逍遥者，即使是有着男性权威的李主任也不过是浮光掠影），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饮食男女无法摆脱历史的摆弄，他们就像浮萍一样随波逐流，仅在漂泊的间隙中在历史的角落里去寻求生活的意义。再者，从王琦瑶的命运可以看出，尽管王琦瑶在命运面前展现出了极大的韧性和对生活的热情，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一帮不够强大的男性周围，她只能选择屈服和坚强，由此村托出她在男权社会中的不堪一击。王琦瑶坚强地选择靠护士的职业自食其力，但冥冥之中，她把李主任给她的一盒金条当做了命根子，以至于最后她的命随着这盒金条一起陨落，这盒金条实际上象征着强大的男权。这充分说明，没有男权的庇护，女性想谋求平等的权利只能是徒然。 　　三、女性关系—女性历史意识的世俗一面 　　值得注意的是，在《长恨歌》中，王安忆对女性的关系描写摆脱了常规的模式，展现出相当的复杂和深度，可以说，相对与同性关系，女性关系产生了更大的影响力，成为展现女性历史意识的要素。如上所述，男权意识对历史的统摄毋庸质疑，女性在此面前所展现的韧性和坚强也是显而易见的，但女性之间的微妙关系却是对女性历史意识的深层揭露。“当一个城市的精神由市民的生活细节来呈现时，她的主角很可能是有女性来充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