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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责任年龄确立标准新论——以社会年龄为切入点 2OlO年8月第22卷第4期四川警察学院学报 JournalofSichuanPolieeCollege Aug.,2010 V01.22No.4 刑事责任年龄确立标准新论 以社会年龄为切入点 张训 (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南京210046) 内容摘要:作为以社会现象为分析和调整对象的规范,刑法的制度创设必须善于吸纳有益的社 会学分析方式.刑事责任年龄标准的设定不单纯是一个技术问题,也不仅仅是一个法律问题,同时也是 一 个社会问题.因此,打破以自然年龄为分析中心的惯常做法,引入社会年龄并以此为主要分析对象, 是当下审视并且设定中国刑事责任年龄标准的合理路径. 关键词:刑事责任年龄标准:自然年龄;社会年龄 中分类号:DF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5612(2010)04一O017-07 刑事责任年龄的确立标准问题.对于中国刑事法学界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话题,可以算是一个 由来已久甚至当下再次提起给人以陈辞滥调之感的命题.然而,人们在论及刑事责任年龄确立的 依据时往往只关注人(集中在青少年群体)的自然年龄,却忽视了人所生存的社会环境以及据此 所养成的社会年龄.不得不强调的是,对于刑事立法和刑法学理论的完善来说,尤其具体到刑事 责任年龄的确立标准问题上.社会年龄的确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概念.如今,刑法学界所倡导 的刑事法一体化研究范式所包容的理念绝不是仅仅满足于将刑法理论研究从单一刑法领域扩展 到所有关涉刑事法范畴.还要从更为广阔的外部环境不断汲取一切有利于刑法理论繁荣的营养. 众所周知.犯罪问题实际上是一个社会问题,因而社会学理论的研究方法也是刑法理论的研究方 法.而人们在考察犯罪原因尤其是针对犯罪者个体展开的司法实践中必须借鉴一种重要的技术 即心理分析法.据此二者,以社会学和心理学为主要构建因子和分析范式的社会年龄呼之欲出. 显然,社会年龄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社会环境的变迁,社会内涵的转化,社会心理因素的变化息 息相关.因此,笔者拟从人的社会年龄切入,重新定位中国刑法中的刑事责任年龄(本文只论及我 国最低刑事责任年龄)确立标准. 一 ,忽视与正名:社会年龄与自然年龄的分野 —— 兼论适当降低我国最低刑事责任年龄的必然性 通说认为,刑事责任年龄是指法律所规定的行为人对自己实施的刑法所禁止的危害社会行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项目编号:05BFX037;甘肃省2007年度社会科学基金规划项目的阶段 性研究成果. 收稿日期:20l0—04—2l 作者简介:张训,(1976一),男,汉族,安徽怀远人,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博士生,讲师,研究方向:刑法基础理 论,刑事政策学. l7 张训刑事责任年龄确立标准新论 为负刑事责任必须达到的年龄.I1]从其表述来看,此处的刑事责任年龄显然实指最低刑事责任年 龄(本文以下如无特别说明,刑事责任年龄亦指最低刑事责任年龄).97刑法之第17条亦明确规 定了我国刑事责任年龄是十四周岁.然而,随着社会生产力的迅猛发展,社会大环境IEI新月异的 变化,人的社会心理以及由其为主体构成的社会年龄亦在悄然变化.学者尤其是立法者应该秉 承与时俱进的精神,关注刑事责任年龄确立的动态标准,并以社会年龄作为确立刑事责任年龄 的依据.究其原因,有以下几点: (一)社会年龄降低趋势引发了设定刑事责任年龄标准的变化. 正如前述,以往学者和刑事立法者在设定刑事责任依据时往往过分倚重人的自然年龄.殊 不知.在以社会现象为分析和调整对象的刑法规范中,社会年龄往往才是刑事责任年龄较为恰 当的设立依据.通过自然年龄和社会年龄的概念廓定和内涵界分,可以知其一二. 在心理学和社会学的视域中,自然年龄是指自然人出生后作为个体在常态状况下自然延伸 的年龄标志.社会年龄则是指自然人作为社会中人因受社会环境影响所呈现出的与常态年龄不 甚吻合带有社会性的年龄特征.法律意义上,自然年龄侧重于生理学角度,社会年龄侧重于心理 学角度.社会年龄虽然以自然年龄为基础,但往往表现为与自然年龄不相符;自然年龄则包容于 社会年龄之中.社会年龄之于自然年龄犹如商品价格之于价值,商品价格随着供求关系的变化 围绕价值上下浮动,社会年龄则呼应人类文明等诸多要素的变化围绕自然年龄浮动.当然.和价 值规律轨迹并非完全一致的是价格受价值左右的双向振动明显.而在人类社会总体趋向文明的 进程中.社会年龄以自然年龄为主轴往往呈现单边递减的趋势.即人类文明化程度越高.社会年 龄愈加偏向自然年龄线的下方. 几乎可以总结.自然年龄主要依自然规律进行.人的社会年龄除则受社会规律的制约.往往 取决于由经济发展水平,人类生活质量,文化教育状况,道德指数等因素综合而成的人类文明化 指标,并与之成反比.中国社会的整体进步是不争的事实,与之相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