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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越族早期族群特征与文化 　　 　　摘 要：闽越族是生活在福建地区的古老民族，其活动的地域除了福建全境外还包括今天的浙南、赣东北和粤东等地区，以闽江流域为中心。作为族称，闽越族形成于商周时期，东周以来，闽地部落和南迁的越裔不断融合，最终形成了福建地域最具代表性的先民——闽越族，族群的文化鼎盛则是出现在秦汉之际建立的闽越国时期。“闽越”一词的发展历经了从“部族”到“地域”再到“国号”的递变。 　　关键词：闽越族；族群特征；文化；征伐 　　中图分类号：C95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2012　　近年的考古发现表明，十几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福建的广袤大地上就已生息繁衍着人类。他们是福建地区最古老的土著民族“闽”。《闽都记》卷一“福郡建置总叙”曰：“闽，百粤之疆也。黄虞以前，其详不可得闻矣。”旧石器时代晚期的闽族文化开始初具规模，商周以来更是走向了繁荣，成为了华夏以外分庭而立的地域部族之一。《周礼·夏官》载：“七闽荒服，掌于职方。”秦汉以后，闽地部落和南迁的越裔不断融合，最终形成了福建地域最具代表性的先民——闽越族。他们创造了辉煌的闽越国文化，在数次的与汉室的受封并斗争中又不断地走向汉化。 　　一、闽越族的来源 　　上古时期的东南沿海，生活着一支和华夏殊俗的部落民族。福建境内的人类居住至迟开始于十几万年前[1]。因时代的久远，文献载记的缺漏而使我们无法窥其一斑。距今约5000年的新石器晚期的闽侯昙石山文化遗址的发掘，出土了大量的陶器和贝壳。这些文物器具代表了史前部族文明的物证，初步揭橥了先民们的生活与习性。商周以来，后世的文献记载又已经溯至了青铜器时代。这样，文献载记和出土器物的证据链就为我们厘清闽越族的前世今生提供了可能。 　　“闽”和“越”原为两个概念，较早的文献中对它们的使用并没有严格的界限，大约皆指位于东南地域的部族。“闽”的概念使用稍早于“越”。《山海经·海内南经》曰：“海内东南陬以西者，瓯居海中。闽在海中，其西北有山。一曰闽中山在海中。三天子鄣山在闽西海北。一曰在海中。”此处“闽”既指整个东南地区，也指生活在该地区的部族。需要指出的是，这里的“闽”不惟福建，乃东南地区的概指。《周礼·夏官司马》记有：“职方氏掌天下之图，以掌天下之地。辨其邦国、都鄙、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与其财用、九谷、六畜之数要，周知其利害，乃辨九州之国，使同贯利”。“七闽”之称由此得来，然而这里的概念使用也是宽泛意义上的，即指包括福建在内的东南地区，也指这些地区居住的部族。《周礼·秋官司寇》云：“象胥掌蛮、夷、闽、貉、戎、狄之国使，掌傅王之言而谕说焉，以和亲之。”又言：“闽隶，百有二十人”，“闽隶掌役畜养鸟而阜蕃教扰之”。周王朝不仅明确闽为东南区域的异族王国，还对其地派出的“国使”和“闽隶”加以慰抚，以此来威服华宇。 　　“越”之称谓，最早可追溯到夏朝。有文献记载表明，夏朝的众多属国中就有位于东南方的“越国”。然而，其后的发展却是一直默默无闻。由于历史文献载记的语焉不详，我们无法加以详述。现有文献的记录中“越”稍晚于“闽”，意指东南沿海的诸多部族。《说文·戉部》曰：“戉，斧也。”一种石制的斧头工具。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则写为“钺”。甲骨文中的“戉不其来”、“戉不其获羌”[2]（P278）等文字可视为对越人的较早记载。此时的“戉”与“越”相通。现代学者亦较多认为“越”即来源于甲骨文中的“戉”，意指使用“戉”之石器与武器的东南沿海的诸多部族。蒙文通《越史遗考》云：“越本国名，其族为闽，后亦用为族名，泛指古东南沿海之民族。”若以此相推，我们可以大略这样描述：商周时期东南沿海地区生活的原始居民，他们在虞夏时代就已建立过越王国。以后的发展中虽然一度很长时间没有声息，但作为国名的“越”却毫无异议地成为了这一地区的称呼。当地迥异于中原的风俗和习惯又使得他们得到了“闽”这个部族的别称。无论是从国名还是族名的角度，“越”和“闽”都是一个泛称，一个东南地区的代称。 　　春秋以后，周王室的分封加快了步伐，分封的疆域也愈加扩大，恩泽遍及九州大地。随着对南方各民族认识的深化，周王室开始了对这些地区以泛称和确指两种称呼的指叫方式。他们将长江以南和沿海之滨的广袤地区以“百越”概称，又以具体的方位和族别的不同分别称为“东越”、“闽越”、“南越”、“西瓯”、“东瓯”、“骆越”、“扬越”等。“百越”和“扬越”都是泛称，前者泛指东南沿海以及南方的广大地区，后者惟指东南沿海的古扬州辖域。《吕氏春秋·恃君》载：“扬汉之南、百越之际，敝凯诸、夫风、余靡之地，缚罗、阳禺、欢兜之国，多无君。”不仅指出“百越”的分布极广，而且道出了这些部族的散乱生活状况。《尔雅·释地》曰：“扬，越也。”《尚书·禹贡》：“淮、海维扬州。”《周礼·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