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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巷》与《给一位交臂而过的妇女》之比较 第27卷第4期 2007年7月 孝感学院 JOURNALOFXlAOGANUNⅣERSn VOL.27NO.4 JUL.2007 《雨巷》与《给一位交臂而过的妇女》之比较 余志平 (孝感学院文学院,湖北孝感432000) 摘要:戴望舒的成名作《雨巷》是中西合璧的结晶,它继承了中国古代诗词的传统,又受到法国象征主义 诗歌的影响.通过lt;雨巷》与波德莱尔lt;给一位交臂而过的妇女》的比较研究,发现这两首诗在意象营造与主题 追求上有着某种惊人的相似,前者受过后者较大的影响. 关键词:lt;给一位交臂而过的妇女》;lt;雨巷》;比较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7.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2544(2007)04—0009—04 戴望舒的《雨巷》描绘了一幅梅雨时节江南 小巷的阴沉图景,它所营造的梦幻凄迷的氛围和 所表达的落寞惆怅的情绪至今还令人迷恋回味. 这一脍炙人口的具有浓厚象征色彩的作品向来被 列为中国诗歌迈人现代主义的一个里程碑.这首 中西合璧的诗歌,究竟受到中外诗歌哪些方面的 影响?很久以来,这一直是人们研究探讨的话题. 人们首先注意到,该诗的核心意象丁香在中国 古典诗词中屡见不鲜,它是中国古代诗歌书写忧 愁感伤之情的极品意象,如李商隐的芭蕉不展丁 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李琨的青鸟不传云外 信,丁香空结雨中愁等.《雨巷》沿袭了这一意 象,传达出一种挥之不去的愁绪.同时,它也受到 西方象征派诗歌的影响.一般都认为这首诗受魏 尔伦《瓦上青天》的影响,称这两首诗有一个共同 的特点,就是极富音乐性,还有人认为《雨巷》对 魏尔伦《我熟悉的梦》的顶真,反复等表现手法多 有借鉴.…这些研究揭示出《雨巷》在音乐性方 面所受到的西方影响,而对其他方面受到的影响 较少论及.笔者通过比较研究发现,法国象征派 鼻祖波德莱尔的诗《给一位交臂而过的妇女》与 戴望舒的《雨巷》有着惊人的相似,可能对《雨巷》 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为了阅读的方便,把该诗抄 录如下: 给一位交臂而过的妇女 大街在我的周围震耳欲聋地喧嚷. 走过一位穿重孝,显出严峻的哀愁, 瘦长苗条的妇女,用一只美丽的手 摇摇的撩起她那饰着花边的裙裳; 轻捷而高贵,露出宛如雕像的小腿. 从她那像孕育着风暴的铅色天空 一 样的眼中,我像狂妄者浑身颤动, 畅饮销魂的欢乐和那迷人的优美. 电光一闪……随后是黑夜!——用 你的一瞥 突然使我如重获新生的,消逝的丽 人, 难道除了在来世,就不能再见到你? 去了!远了!太迟了!也许永远不 可能! 因为,今后的我们,彼此都行踪不 明, 尽管你已经知道我曾经对你钟 情![】∞ 乍一看这首诗与《雨巷》有许多的不同,但经 过仔细比较和分析,我们发现两首诗之间其实存 在着不少的相似处. 首先,两首诗都描写了一个极为相似的情景, 收稿日期:2007—04—02 作者简介:余志平(1965一),男,湖北孝感人,孝感学院文学院副教授,武汉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一 9一 余志平 都有一个类似的环境和情节内核.《给一位交臂 而过的妇女》故事发生在令人震耳欲聋的喧嚷 的大街上,抒情主人公我与一位美丽的妇人邂 逅并对她产生眷恋之情,在失之交臂之后顿感怅 然若失.《雨巷》写中国江南寂寥的雨巷,抒情主 人公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 娘,并在想象中与之邂逅,然后她与我擦肩而 过,消失在雨巷尽头,留下我独自彷徨. 其次,这两首诗都是象征主义诗歌,具有意象 朦胧,主题多义的特点,它们至少在三个层面上有 着相似的情感表达和主题追求: 从现象层看,两首诗抒发的都是对女人的追 求与爱恋以及爱而不得的忧郁与幻灭之情.两个 抒情主人公都是孤独而忧伤的,一个彷徨于寂寥 的雨巷,一个混迹于喧嚷的大街,都渴望爱情的滋 润和抚慰,但都以失望而告终. 透过表层内容,两首诗所包含的深层意蕴实 际上已远远超出了爱情的范畴,深入到社会理想 及人生哲理层面. 波德莱尔在给友人的信中说过,在这部残酷 的书《恶之花》中,他注入了自己的全部思想,整 个的心以及全部的仇恨.读他的诗,我们要不断 穿越象征的森林,才能理解其深层含义.他常 常通过描写来来往往的都市人群中苍白的面孔, 冷漠麻木的表情,以及人群中虚弱颓废的心跳和 敏感躁动的神经来表现那令人眩晕的都市人的现 代性特征,揭示现代社会扭曲的人性.《给一位交 臂而过的妇女》中重孝女子如现身于巴黎街头的 一 个黑色幽灵,她外表抑郁,背负着死亡的阴影, 但她露出宛如雕像的小腿对我发出美和爱的 召唤,使诗人痴迷沉醉,并产生不可遏制的生命欲 望和爱的渴求.但他所追求的爱情带着几分病 态,而这种病态的爱情却在诗人心中如绽放的花 朵,令他狂热颤栗,宛如他所谓的恶之花,即 资本主义社会的丑恶,罪恶和世纪病的病态的 花.[3】4因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