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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以德立命伦理精神建构 　　摘 要：以德立命是儒家伦理的基本精神，它把安身立命与德性的充养坚持结合起来，凸显了德性之于人生的重要意义。以此根本精神为逻辑起点与理论基石，儒家建构起了包括天人合一人为贵的天人观、修齐治平修为本的群己观、义利相承义为重的义利观等支撑的伦理大厦。儒家以德立命的伦理精神于我们构建当代精神家园以深刻的理论启示，是我们建设与传统美德相承接的社会主义伦理文化的丰厚资源。 　　关键词：儒家伦理；以德立命；根本精神；理论基石；内在精髓 　　作者简介：刘恒山，湖南师范大学伦理学研究所博士研究生（湖南 长沙 410081） 　　王泽应，湖南师范大学伦理学研究所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湖南 长沙 410081） 　　人在茫茫宇宙中的安身立命如何进行？如何面对各种人生的困惑、紧张和痛苦？如何使有限的物质人生有一种精神的支撑进而获得生命的意义？这是儒家伦理所魂系梦牵、孜孜以求的本源性问题。儒家在众多的因素中找到了道德，并主张以德立命，从而打开了通向精神慧命的大门，使芸芸众生获得了一种德化的生命，建构起了一座广大高明的伦理精神大厦。 　　一、以德立命是儒家伦理思想的基本观念 　　伦理学的本质决定了生命问题是其永恒的话题，作为伦理学的研究对象的道德在本质上是附丽于人的生命的，其实质在于揭示生命的价值本质、提升生命的价值追求、成就人之为人的价值生命。 　　1. 以德立命的内涵与提出 　　以德立命，意味着纳道德于生命之中并以道德来统率生命和提升生命，发掘的是生命的价值，建构的是生命的意义。在中华民族形成和发展的历史上，华夏先民早在遥远的古代就已经在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的过程中发展起了一种道德理性，这种法天法地、近取远取之实践和认识活动发见了天之刚健中正、地之含弘光大并以此关照自身产生了一种伦理的精神。自伏羲氏“始定人道”、黄帝“修德振兵”、高辛“抚教万民”、帝尧“能明驯德”，至虞舜时期“天下明德”（《史记?五帝本纪》），我们可以发现一条远古先民崇道尚德的发展轨迹。以孔孟为代表的儒家“祖述尧舜”，始终把传承和弘扬尧舜的道德义理作为华夏民族精神建构的第一要义，并将其视为“为生民立命”的大事。孔孟儒家从精神义理和内在价值上正式确立了“以德立命”的伦理观念，先后提出了“朝闻道，夕死可矣”，“志于道，据于德”以及“以道抗势”、“以德立身”等命题和观点。孟子把仁义忠信看成是一种不能剥夺的“天爵”，并将其称之为“良贵”，认为人只要在内在心灵深处确立起道德的尊严就能感受到一种来自道德慧命的力量，从而得以无愧地立于天地之间。“以德立命”不仅为生命找到了一种精神的支撑和价值的原点，而且也为道德进入人们的内在精神世界打开了一扇大门，从而使“命”与“德”相辅相成，相互依持，活化着人们的生命意义。 　　2. “仁者人也”是以德立命的本质确证 　　将孔子奠基起来的儒家伦理称为“仁学”应当说已成为了一种共识。儒家仁学是对“人的发现”，故又称人学。“仁”具有极其丰富的内涵，其中最基本的含义当是对人的道德本质的合理预设，即以德立命：“仁者，人也”（《中庸》）；“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孟子?尽心上》）。顺便一提，与西方传统伦理主要从认识论意义上探密“人是什么”不同，儒家伦理在界定人的本质时，主要是从伦理意义上预设“人应当是什么”，具有浓厚的道德色彩和价值关怀。中国传统伦理由于对人的道德生命本质与自然生命本能在人学中的地位及其相互关系问题的认识不同，形成了两种类型的人本学说，即“以生言性”与“以德立命”，分别以道家与儒家的人本学说为代表。 　　不可否认的是，由于受中国传统的“以生言性”的人性思想的影响，儒家人本学说承认人的自然生命本能是人的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方面。“以生言性”的人本论传统直接地表现在字源上，“性”字源自于“生”字，是从“生”字派生而来。徐?《说文解字笺》：“生，古性字，书传往往互用。”随着人本问题的日益突出，古人才创造出“性”字以代替原来作为“性”的“生”字。这一传统更体现在思想内涵方面，中国传统的人本论主要是从“生”来理解“性”。“生”在汉语中的含义十分丰富。按照《说文》的解释，“生”的本义为生出、生长，“生，进也。像草木生出土上”。由本义引申出所生出者，即生命。又进一步引申出生命所表现的生理欲望等。徐复观比较正确地指出：“由现在可以看到的有关性字最早的典籍加以归纳，性之原义，应指人生而即有之欲望、能力等而言，有如今日所说之本能。”{1}可见，“以生言性”即从人的生理现象和欲望来谈论人的本质，也就是主要从人的自然生命的维度来理解人的本质。儒家人本论继承了“以生言性”的基本传统。著名的如《荀子?正名篇》所云：“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性之和所生，精合感应，不事而自然谓之性。”荀子所言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