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豪强宗族到文化士族——东汉马氏研究（可编辑）.docVIP

从豪强宗族到文化士族——东汉马氏研究 ? ? 东汉马氏研究 吴桂美 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广东广州 摘 要豪族向士族的转变是汉晋社会变迁的一个重要历史事实,东汉乃转变的重要契机。扶风 马氏本以军功而贵,至东汉为皇权笼络成为外戚豪族,在东汉经学兴盛、皇权对豪族的压制政策以及皇权 有意对四姓小侯的经学培养大背景下,逐渐由一个豪强宗族转变成文化士族。马氏家族的文化化透露出 东汉豪族社会向魏晋士族社会转变的个中信息。 关键词 东汉;马氏家族;豪族;士族 中图分类号 . 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 ? ?? 士族在东汉的形成是一个重要的社会现象。它的形成主要有两条途径,一是文化的家族化,一是家 族的文化化。简而言之,文化的家族化是指士人通经人仕,再以为官带来的政治、经济优势营建并扩张家 族势力,或累世经学而累世为官成为士族,如博陵崔氏、沛郡桓氏、弘农杨氏、汝南袁氏等;家族的文化化 是指豪族向士族的转化,即素封豪族、外戚豪族与皇门豪族在家族内部培养文化修养而引起家族性质的 变化,如扶风窦氏、马氏、安定梁氏、南阳樊氏等。正是在这些转变的基础上,我国魏晋社会才从秦汉时期 的豪族社会发展成为一个士族社会。豪族向士族的转变是汉晋社会变迁的一个重要事实,东汉乃转变的 重要契机,笔者且以扶风马氏 马援、马廖、马严、马融、明德马皇后等 为例对东汉这一重要社会现象作一 分析,以便更好地把握汉晋社会的历史变迁。 《新唐书?宰相世系表》载:马氏“出自赢姓,伯益之后,赵王子奢为惠王将,封马服君,生牧,亦为赵 将,子孙因以为氏,世居邯郸。”?卯 由此可见,“马”姓缘于赵奢因封为姓,实际可追溯至夏时的伯益,是 一 个源远流长的姓氏。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附有赵奢小传。赵奢原是一个征收田税的小官,后在抗秦保赵中立下军 功,因其善于养马驭马而封马服君,与廉颇、蔺相如同位,后世子孙便以封为姓 赵奢后人以封为姓马氏, 当从赵奢孙子马兴起 。司马迁在小传中对赵奢卓越的政治军事才能给予了充分肯定。其子赵括、赵牧 从小熟习兵法,都为赵将,赵括一度接任廉颇成为赵军统帅。虽然赵括在历史上留下了纸上谈兵的笑话, 但马氏家族内部良好的军事传统却不可否认。秦汉时期马氏继续发展,“秦灭赵,牧子兴徙咸阳,秦封武 安侯。三子:蛙、琛、嵩。嵩生述,字贞惠,汉太子大夫、平通侯。生权,为宁东将军。”? 笼武帝时期,马权 之子马通因平定戾太子叛乱功封重合侯,并以他的军事才能,在抵御匈奴的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因 军功而贵在西汉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尤其在高祖至武帝统治时期,高祖因武力取胜天下,按军功授 爵,武帝社会虽然实行的是民爵制,但他好大喜功,一生发动战争无数,以军功封侯成为许多人立功扬名 的方式之~。这就为有着良好军事传统的马氏提供了发展机遇。自赵奢至马通,马氏一直较为显赫,多 人封侯为将。但是马通兄马何罗由于与霍光有隙而谋反被诛,使马氏家族受到挫败走向衰落,从此再世 不显。以至于马氏在东汉重新崛起时,“后汉明德皇后恶其先人有反者,易其姓为莽。” 从上述马氏发 【收稿日期 ? ? 作者简介】吴桂美一 ,女,湖北成丰人,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先唐文学。 维普资讯 ////. 正 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第 期 展脉络来看,马氏是一个以军功而贵的家族,不仅多人任过军职,还有不少人因战功为将、封侯,马氏又以 兵事走向没落,西汉儒学的兴盛对马氏家族似乎没有产生太明显的影响。 马氏在西汉中期曾一度没落,但到王莽末期,马氏开始从先祖谋反的阴影中走出来,寻求新的崛起机 会。经过西汉的发展和累积,马氏在西汉末已成为一个大家族,在社会上拥有一定势力。史载马援在北 地牧畜,“宾客多归附者,遂役属数百家”,“转游陇汉间,??因人田牧,至有牛马羊数千头,谷数万斛”, “宾客故人,日满其门”,“援三兄况、余、员,并有才能,王莽时皆为二千石。”马氏家族还依然保持了良好的 军事传统。马援父马仲,曾任玄武司马,在军中管理军政和军赋。马况为河南太守,马余为中垒校尉、扬 州牧,马员为增山连率。马援跟随光武帝灭隗嚣、安抚诸羌、平定交止,为东汉的建立和统一、民族间的和 睦相处立下了不朽的历史功绩,被封为新息侯和伏波将军。马氏靠赫赫军功登上了东汉的政治舞台。军 功豪族势力的强大,自然成为皇权的笼络对象,当马援女立为明帝皇后之后,作为军功豪族的马氏具有了 外戚豪族的身份。 沿着马氏家族在东汉的发展脉络探求下去,人们就会发现,在马援以军功为马氏在东汉的兴起奠定 了良好的政治基础后,马氏就在逐渐改变家族的生存方式,由军功豪族和外戚豪族慢慢向文化士族转变, 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 这种变化自马援起就有所显露。史载马援少时因见朱勃“衣方领,能矩步,辞言娴雅”而“见之自失”, 并“尝受齐诗”,这在马援之前的马氏家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