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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柳永都市词社会性 　　摘要：宋朝是古代城市发展的重要转折点，柳永以都市为题材，在词中全面生动地记录了北宋独特的都市风情和节令民俗，对我们后人了解宋朝都市的面貌有颇高的参考价值。其间虽也有歌功颂德之句，但其称颂并非无中生有，词中所表现出的繁华盛世是基于北宋特定的社会状态。 　　关键词：都市词；社会性；北宋风俗 　　“学者许伯卿在《宋词题材研究》中，曾对1999以前有关的宋词按不同的题材进行分类，但在近四十多种的名称中并未出现‘都市词’一说。”[1]P5相似的作品更多的是被称为市井词或者风俗词。但随着现在词学研究的深入，学者们发现市井风俗一称不足以概括词中所出现的繁华场景和自然风光。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研究柳永词时才真正有了“都市词”这一概念。柳永乃大量创作都市词的第一人，所作的都市词达三十余首，然而在过往的研究中，词学界往往青睐于其中的羁旅词与歌伎词，对于他反映宋代都市风貌和人民生活的都市词却“长期以来只存其论，不及其词”[2]P92。柳永的都市词不仅颇具文采、富有艺术价值，也有很高的社会文化功能，对我们后人了解宋朝都市的面貌有很好的参考意义。 　　一、富庶繁华的都市社会 　　柳永的都市词很大部分表现了都市风貌和市民生活，在这类词中以《望海潮?东南形胜》最为典型。据《岁月广记》卷三十一引《古今词话》所注，这首词是柳永为阿谀杭州地方长官而作的。当时杭州知府孙何与柳永仅为布衣之交，门禁甚严，柳永求见无门就填写了这首《望海潮》[3]P200，交给杭州名妓楚楚，要她在官府酒宴时演唱。果不其然，孙何在酒宴时听到这首词，热情邀请柳永来共同饮酒作乐。 　　柳永在杭州生活过一段时间，对杭州的山水名胜、风土人情不仅有亲身的观赏和体会，而且有着极其深厚的热爱之情。在他的笔下，杭州极为雄伟壮丽又带几分清幽秀美。在短短的170字中，杭州的形势、钱塘江的江潮、西湖的荷花、市区的繁闹、上层人士的享乐、平民百姓的生活，都一一展现在读者面前，使杭州独特的风采跃然纸上。“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柳永首先从地理位置、社会地位和悠久历史等多个方面来肯定杭州，接着目览“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用交相辉映额烟柳、画桥、风帘和翠幕赞杭州之自然胜景，再写道“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用人丁兴旺赞杭州之气运昌盛，用高铺林立赞杭州之商业繁华，用丰富多彩的市民生活赞杭州之社会安乐。传金主亮问此句后，对杭州垂涎三尺，“遂起投鞭渡江之志”，这虽只是笑谈却能从中看出柳永都市词的无穷魅力和传唱之广。柳永对杭州毫不吝啬溢美之辞，不仅描绘了杭州令人心驰神往的自然风光，还叙写出都市的富庶繁华、百姓的安居乐业，为我们展示了一副生动的都市画面。在《一寸金》[3]P107中，柳永记录了“天府之国”成都的风貌。开篇先突出蜀地险峻的地势，“井络天开，剑岭云横控西夏”，令人不禁联想到“剑阁峥嵘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蜀道之难”。在描写都市人民生活时，柳永特地选取了蚕市的片段，“蚕市繁华，簇簇歌台舞榭。雅俗多游赏，轻裘俊、靓妆艳治”，古代蜀地的丝织业极为发达，每年春天会有名为“蚕市”的集市，从词中可见当时人们赶集市的盛况，无论是人文雅士还是平民百姓都会在蚕市时携伴出游，欣赏歌台舞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神宗时期的状元黄裳就曾对柳永都市词给予积极高的评价，称颂其“能道嘉佑太平气象，如观杜甫诗。典雅文华，无所不有。”[2]P3之所以阅读柳词能“如观杜诗”，是因他很真实地将北宋繁华的都市风情汇入词中。在柳永大规模摹写太平盛世之后，后继者众多，文人们用词尽情讴歌时代成为一种风尚和潮流。 　　二、全民狂欢的节日民俗 　　“民俗”虽然在我国作为一个学术概念使用比较晚，但实际上从《诗经》、《楚辞》开始，民俗就已经进入文学之中了。另外，宋朝商业经济的快速发展促进市民阶层的形成，因此每遇重大节日，上至皇宫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一起加入到狂欢的浪潮中来，尽情享受这太平盛世的无忧生活。柳永的都市词不仅生动地记录了人们欢庆节日的盛景，对了解民俗也具有重要意义。 　　元宵节张灯结彩的规模自隋唐以来逐渐盛大。到了宋朝，元宵节的灯节增至五夜，场景更是热闹非凡，街头巷尾亮如白昼。柳永的《迎新春》[3]P35就写于元宵佳节，生动地记录了这一盛况。开篇三句既点明了元宵节的时令、又给全词奠定了明快的情感基调。元宵观灯是国家升平富庶的象征，柳永也以极大的热情欢庆这一节日，“十里然绛树”、“鳌山耸”、“喧天萧鼓”描绘了千门万户的华灯，又伴以热情洋溢的锣鼓声，营造出浓浓的节日气氛。在这花好月圆夜下，才子携手佳人，为元宵佳节增贴了几分浪漫与甜蜜。《迎新春》中一句“少年人、往往奇遇”就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柳永在《倾杯乐》同样表现了汴京元宵节繁盛的场景，时值元宵佳节，整个城市都洋溢在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