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世界预定的和谐以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为学术资源的研究.docxVIP

(《哲学动态)2006年第 (《哲学动态)2006年第1期) 伦 理世界“预 定的和谐术 ——以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为学术资源的研究 樊 浩(东南大学人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6) [中围分类号】B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8862(2006}01一0040一06 在严格的道德形而上学体系中，伦理与道德代表着两种“理一”而“分殊”的生命过程，这 就是伦理世界与道德世界的生命过程。在这两个世界中，伦理与道德的生命形态，在黑格尔看 来，都是“精神”，即伦理的“精神”与道德的“精神”。伦理的精神本质上是实体的精神，或诸 伦理实体的精神；而道德的精神则是一种道德的自我意识或“伦理世界观”。但是，无论在伦 理还是道德的生命世界中，都内在一些基本矛盾，这些矛盾是伦理或道德“精神”发展所面临 的“生存困境”，但伦理精神和道德精神的本性都是扬弃矛盾，实现和谐。 如果将“伦理世界”当做“精神”的“生命过程”，那么，它便概念地潜在三个基本矛盾：构 成“伦理世界”的诸结构，即诸伦理实体之问的矛盾；各种伦理实体所依循的伦理规律之间的 矛盾；个体与实体之间的矛盾。按照黑格尔的理论，虽然在“伦理世界”中存在两种结构和“两 种势力”的对立，但最终它是一个完美的“无限”或“整体”。“和谐”不仅“预定”于其中，而且 也是它的天性和宿命。 一 家庭一民族：伦理实体的和谐 “伦理世界”是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提出的重要概念。在黑格尔看来，“精神”由个 体意识向社会意识、主观意识向客观意识转化的重要标志，是出现“实体”和对实体的意识，由 此形成“伦理世界”。“伦理世界”是由“单一物与普遍物的关系”，准确地说，是由二者的统一 构成的实体性的世界，普遍性或实体性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因为，“伦理是一种本性上普遍的 东西”，是“单一物”与“普遍物”的统一，所以，“伦理行为的内容必须是实体性的，换句话说， 必须是整个的和普遍的；因而伦理行为所关涉的只能是整个的个体，或者说，只能是其本身是 普遍物的那种个体。”4”‘伦理实体”是“单一物”与“普遍物”的统一形成的现实的伦理“个 体”，是“伦理世界”的存在形态。由于“单一物与普遍物的统一”必须也只能“精神地”达到和 把握，因而伦理实体既是诸个体或诸伦理原素的“精神性的本质”，又是一个伦理的现实。“实 体，一面作为普遍的本质和目的，一面作为个别化了的现实。”这样，伦理实体“不仅是意识的 种种形态，而且是一个世界的种种形态”。”1概言之，“伦理世界”就是由诸伦理原素和它们的 普遍本质的统一所形成的世界的“种种形态”，“活的伦理世界就是在其真理性中的精神”。 “单一物与普遍物的统一”所形成的伦理世界的“种种形态”有哪些?或者说，伦理实体的 形态有哪些?在《精神现象学》和《法哲学原理》中似乎出现不同的观点。《精神现象学》指出 了两种伦理实体的形态：家庭与民族；《法哲学原理》认为有三种伦理实体形态：家庭、市民社 会、国家。然而，深究起来，两种理论应当是一致的。因为，黑格尔所讨论的“国家”概念，与马 柏 万方数据 克思所说的国家根本不同，“ 克思所说的国家根本不同，“国家”在黑格尔那里是一个思辨出来的“实体”或与作为“单一 物”的公民相对应的“普遍物”，即所谓普遍的“精神本质”与目的。鉴于《法哲学原理》后于 《精神现象学》诞生，可以这样假设，“市民社会”与“国家”只是“民族”实体的两种具体形态。 虽然“家庭一市民社会一国家”三分的理论对现代学术尤其是社会学理论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但无论是黑格尔还是现代学者，对市民社会与国家的关系，都缺乏严格而确定的把握。在这个 意义上，我认为，对“伦理世界”中的“伦理实体”形态，做“家庭一民族”的二分，比做“家庭一 市民社会一国家”的三分在逻辑上更合理，尽管后者比前者更具体和更细致。黑格尔关于“伦 理世界”的总的观点是：“各普遍的伦理本质都是作为普遍意识的实体，而实体则是作为个别 意识的实体；诸伦理本质以民族和家庭为其普遍现实，但以男人和女人为其天然的自我和能动 的个体性。””o不过，我们的讨论最有兴趣和最有意义的主题是，无论二分结构还是三分结构， 伦理世界及构成它的伦理实体，都有一个共同特性：和谐。 家庭是自然的伦理实体，是“直接的和自然的伦理精神”，是“神圣性和义务的渊源”。问 题在于，家庭为何、如何是一个伦理的“实体”?这里的关键在于，家庭作为伦理的存在，并不 由于家庭成员之间的自然的关联或个别成员之间的现实联系，而是家庭成员与家庭整体之间 的关系。“在这里，我们似乎必须把伦理设定为个别的家庭成员对其作为实体的家庭整体之 间的关系，这样，个别家庭成员的行动和现实才能以家庭为其目的和内容。”因为“伦理本性上 是普遍的东西”。”·换句话说，家庭作为伦理存在的本质，是作为家庭成员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