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人家 随笔.docVIP

山谷人家 随笔 山谷人家(随笔) 2010年11月13日 　　山谷人家 　　王福昌 　　这次回家，在父亲家遇见伯家大姐夫，他邀我去他家，第二天便来接我了。 　　第二天上午，大姐夫驾了骡车来。女儿第一次见到牲口拉车，新奇得很，围着骡车来回打量，大约是想看出牲口是怎样把车拉动起来的吧。现在的乡下，牲口拉车已极少见了，而骡车就更少了。散放的牛倒还常见，乳牛居多。马、驴就较少了，竟有些珍稀起来的架势。而马、驴的杂交品种骡，已经很难一见了，濒危了。大姐夫驾车的，是一头驴骡（母驴和公马的杂交品种）。以前个人家还没有机动车、各种农业机械时，本地还有很多的牲口，其中也有不少的骡子，大多数是马骡（母马和公驴的杂交品种）。驴骡要少许多，其原因呢，一是马骡似马一样，高大有力气，能干活，自然是农人首选。二是马、驴杂交成功怀孕的几率不大，而母驴怀驴骡成功的就更少了，因而驴骡的数量要少许多。因此，驴骡比起马骡就显得格外珍贵了。田地较少的人家更喜欢驴骡。驴骡比驴稍大，比驴壮实，吃的又少。而且驴骡看起来也比较机灵漂亮，更易驯服。大姐夫驾的，是一头绛墨色的驴骡，皮毛发出亮光。我们的话题自然被驴骡吸引去了。我们纳罕并称赞起它来。大姐夫也很自得，话语也激扬起来：“我见过的最好的驴骡，是30多年前村东头老李家的。那时他家老房子还没扒。当年他家有一头山东产的大母驴，跟王有财家正当年的青儿马配了一回，生下了一个骡子，真是漂亮！”我们啧啧叹惋，为没有亲眼一见，深为遗憾。女儿围着骡车转了半天，他只是稀奇牲口拉车，怎么也不会知道这驴骡的珍稀。 　　大姐夫催我们出发。同村的几个叔伯兄弟一同去，女儿好奇，也随我们上了车。大姐夫一声吆喝，驴骡开始走动了，又一声吆喝，驴骡跑起来。驴骡训练有素，跑得很稳，我们坐在车上，一点儿也不觉得颠。驴骡顺了路，往村外跑去。车轮碾压细沙路，发出细碎的“沙啦沙啦”的声响。道旁的树荫遮住了阳光，我们感觉很舒爽。 　　大姐夫现在不在村里居住。前几年大姐夫买了一片山沟，在那儿盖起了三间房舍。儿子成家后，他和大姐搬到那里去住了。儿子就劝他说，年龄也大些了，还这般折腾干啥，还是在村里一块住吧，也有个照应。能做些啥就做些啥，不想做就待着。但大姐夫还是执意领着大姐搬到山谷间去居住了。 　　骡车出村四、五里，就离开沙石公路，拐向一条小道。离开大路不远就来到河边，这条河我很熟悉，小时候我们经常来这里游泳、捞鱼。大姐夫将车停住，说：“来时，在这里下了几个鱼坞子。”说完，从近旁柳丛里翻出一只水桶，沿河走去。我们便住了声，轻手轻脚地随着大姐夫去找寻。河沿边，有些地方长了密密的柳丛，有些地方长满了茂密的水草，还有成小块水塘水泡的地方，长满了苇子。河沿水草多的地方，藏的鱼也多。我们找到第一个鱼坞子。大姐夫握住细柳杆，轻轻地提起来。坞子离开水面时，女儿还是噤声不住，惊喜地喊出来了。这一坞里居然就网到了50多条，有白鳔，、泥鳅，还有又大又长的泥鳅，我们唤作“长虫鱼”的。我们拣出30来条大的，装进了水桶里，余下的重新放回河里去了。我们继续找寻下一个。我的家乡，人们并不喜欢用钓钩钓鱼，偏爱用坞子网鱼。记得我小时候，村里一群男孩子，大家拿着鱼坞子，一长排地围住河沿。捉来鱼后，把渔串在细柳条上，就地升起火，烤熟了吃。使用鱼坞子，那时是很流行的。人们不热衷于钓钩，其一是因为钓钩需要花钱去商店里买，而坞子自己就可以做，很简单。用竹丝、柳条，或者铁丝，围成一个直径大约20-40厘米的圈，系上纱布（也有用麻袋片凑合的，也很好用），纱布不要抻紧，平放能朝下凹进10多厘米，再用细麻线拴在可握的长木头杆子上就成了。不需要怎样地精细。在圈子中间穿过两三条极细的铁丝，用来串蚯蚓。串好蚯蚓后，把坞子轻轻地放进水里，让坞子达到一定的深度，过一段时间轻轻地拽出来，就会有鱼在里面了。其二是钓钩钓鱼，讲求的是技术、心绪、情致，而相比较，坞子就轻松务实得多了，就更为农村的孩子喜欢。现在想想，这鱼坞子网鱼，不正是我们本土的乡村文化么？6、7个鱼坞子，居然就网到了小半水桶的鱼。我们拎着鱼桶回到车旁，把桶放在车上，继续前行了。 　　小河不大，没有桥，有几块还算平整的搭石连接过去。由于是上坡了，我们没有坐车，踏过搭石，跟随骡车，徒步向山谷间走去。从小河里延续出来的小道，曲曲弯弯地伸进大姐夫居住的这个山谷里。闲谈中知道，这个山谷里共住有5户人家，都是买了山林的。谷底是一条流水沟，哗啦啦地流着山泉水，山溪最宽不过一大步。山泉水清凉，山谷里人家就是吃这种水。吃惯这种水，就觉得村里的水不好喝了。大姐夫说，别看山溪现在柔柔弱弱的，可怜人的，发了山洪就全不这样了。发山洪挺吓人。发山洪时，水灌满了整个沟，浑浑的，咆哮着向下泻去，好像山谷都跟着摇晃。5户人家被流水沟分成南北两半，沟北有3户，沟南有2户，都在自家的地块儿上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