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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名实之辩语言哲学意义 　　本文从语言哲学的角度,对先秦名实之辩予以考察,认为先秦名实之辩大致表现为两种主要倾向:一是强调名实关系的相对性,这为道家学派所独持;一是强调名实关系的统一性,这为儒#65380;墨#65380;名#65380;法等诸家所共识#65377;其理论虽然看似矛盾,实则各有可取之处,正可相互取长补短#65377; 　　[关键词]先秦;名实关系;中国古代名学 　　[中图分类号]B8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2006)08-0054-05 　　徐阳春(1956―),男,浙江绍兴人,绍兴文理学院人文学院教授#65377;(浙江绍兴 312000) 　　 　　在中国,对名实关系的探讨不仅历史久远,而且始终受到人们的重视,被众史学者称之为“名学”#65377;名学的核心在于正名,“正”是“考核”#65380;“确定”的意思,因此,正名的一般含义就是要考核#65380;确定名与实的相互关系,而这正是语言哲学所关注的一个基本问题#65377; 　　名实之辩,就阶段性而言,其热烈程度当以先秦的春秋战国时期为最#65377;在那个社会急剧变革#65380;“名实散乱”的大背景下,使得当时的几乎所有学派都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名实问题,于是引发出一场热闹非常的“名实之辩”#65377;其中,尤以儒#65380;道#65380;墨#65380;名#65380;法诸家学派的理论引人关注#65377; 　　重视名实关系在中国古代由来已久,《礼记?祭法》载:“黄帝正名百物以明民共财#65377;”《周礼?天官?兽人》中也有“掌罟田兽,辨其名物”的说法#65377;所以《庄子?天道》云:“古书曰:‘有形有名’#65377;形名者古人有之,而非所以先也#65377;”但真正把正名问题提到重要位置,并对社会产生重要影响的则应首推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孔子#65377;他宣称: 　　为政必先正名#65377;(《论语?鲁论》) 　　必也正名乎#65377;……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65377;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65377;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65377;(《论语?子路》) 　　依孔子之见,正名问题事关重大,几乎是一切社会问题中最为紧要的#65377;这恰似现代西方分析哲学中的一个基本观点,即全部哲学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解决语言分析问题#65377;孔子的出发点与现代西方分析哲学虽不相同,但在重视语言这一点上实颇为相似#65377; 　　在如何正名问题上,孔子出于恢复礼治的政治理念,极力倡导“君君#65380;臣臣#65380;父父#65380;子子”(《论语?颜渊》)#65377;对孔子的上述主张,学术界多有人认为这是对名实关系的本末倒置#65377;但我们注意到,孔子的这一主张并非在于阐释,在名实关系上究竟是应该先有“君#65380;臣#65380;父#65380;子”之名,还是应该先有“君#65380;臣#65380;父#65380;子”之实,只是强调现实中实际存在的“君#65380;臣#65380;父#65380;子”,应该力求做到像这些名所含有的意义那样的“君#65380;臣#65380;父#65380;子”#65377;显然,孔子这里所用的“君#65380;臣#65380;父#65380;子”之名,无疑是对已往“君#65380;臣#65380;父#65380;子”之实的反映,尽管在名的形成过程中还包含有理想化的成分,但它们的含义在指谓已往的“君#65380;臣#65380;父#65380;子”之实时已被人们所认可,具有了确定性#65377;因此,从名实关系着眼,孔子的这一主张实际表明了这样一种观点:名一经形成,就必须保持应有的确定性#65377;我们认为,这种主张正是思维发展到一定阶段,对名的使用规范所提出的必然要求#65377; 　　的确,孔子的主张也存在其保守的一面#65377;他没有清楚地认识到,随着客观事物的发展和人的认识的深入,名的含义也应随之有所改变#65377;这是孔子的不足#65377;但从另一方面看,孔子的主张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语言哲学的另一可贵思想:虽然从根本上说名依赖于实,但名在反映或称谓实的过程中,并不完全是消极被动的,所谓“《春秋》之义行,则天下乱臣贼子惧焉”(《史记?孔子世家》),非常形象地说明了名对于实还有其积极能动的一面#65377;孔子的这一见解,对确切#65380;完整地把握名实之间的辨证关系是很有意义的#65377; 　　针对孔子的上述主张,道家学派的见解正好截然相反#65377;首先,老子对孔子所主张的名实关系的确定性予以明确的否定#653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