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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民国时期教育独立论与教育救国论之间关系探讨 　　[摘要]清末民初的教育救国思潮催生了教育独立意识；但教育独立思想在学潮问题上所持的参政自律态度。凸显了现代教育立足于自身的学术和文化特质独立地服务于社会的主体价值。从这个意义上看，以教育独立为前提的教育救国思想是对狭隘教育救国论的一种理论上的升华。 　　[关键词]教育独立；教育救国；教育的主体性 　　[作者简介]姜朝晖，德州学院历史社会学系副教授，博士，山东德州253023 　　[中图分类号]G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434(2008)05―0169―04 　　 　　教育救国和教育独立分别是中国近代两种很有影响的教育思潮。教育救国思潮主张通过发展新式教育为国家培养文化和学术根基并改造国民素质来达到挽救民族危亡的目的；而教育独立思潮是民国时期在教育界，特别是在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中间比较流行的教育自主意识，它以谋求教育从制度上、思想上摆脱政治行为或政治信仰的干预为主要诉求。高扬教育的政治工具价值的教育救国论对教育独立思想的影响是很深刻的，所以有研究者将教育独立思潮定位成教育救国思潮的派生物。笔者认为“派生物”之说有道理，但单纯的“派生物”之说并不能完整概括教育救国论与教育独立论之间的关系，它们二者之间既不能完全看成是母体和派生物的一致关系，也不能看成是截然两分的关系，它们的关系是复杂的，特别是教育独立论在凸显教育的主体价值方面有超越教育救国的狭隘性和功利性、与教育救国思潮分流的倾向，但又从来没有脱离教育救国的言说方式。 　　 　　一、教育救国思潮催生了教育独立论 　　 　　林毓生先生在《中国意识的危机》中曾指出中国早期知识分子都有一种“借思想文化以解决问题”的思想逻辑，“借思想文化作为解决问题的途径，是一种强调先进行思想和文化改革然后才能实现社会政治改造的研究问题的基本设定”。教育无疑是进行思想和文化改革的最有效途径，教育救国思潮就诞生在这样一种基本信念之上。教育救国论的核心内容就是强调教育文化的进步对促进社会进步、挽救民族危亡的突出作用。这种思路很容易导致对教育功能作出非常高的甚至是夸大的评价，从而认定与政治改革相比教育改革具有更为深远、更为根本的作用，教育问题应该优先于、独立于政治问题。1916年1月《教育杂志》上第一篇提倡教育独立问题的文章《教育独立》，就极能体现教育救国思想对教育独立的影响，它是这样开头的：“今日之世界，教育之世界而已，人类社会之一切问题，要无一不待教育而解决之，故任何国家、任何社会，其不以教育为第一要务者，二十世纪以来，殆未之有。” 　　除了内在逻辑上的相通之外，在教育独立论的诞生过程中，现实政治的反作用也推动了许多人从教育救国走向教育独立。从政治大环境上说，正是由于洋务运动、维新变法、清末新政再到辛亥革命等政治改革的一再失利，使人们看到了政治改革的局限性，教育在改造社会人心方面的优先作用才更加突出出来。陈衡哲在20世纪30年代曾回忆数十年前，他们这些留学生对参与政治和做官“都有一种避之若浼的心理”。原因之一“是因为革命后的政界，虽然与亡清的政界站在不同的地位上，但不幸又另有他的混浊的地方。他不能使那时热心救国的青年们，加添什么希望”，所以那一代青年人容易受教育救国的影响，热衷教育，而远离政治，“故在他们的心目中，总仍以为救国的根本，不在政治，而在科学与教育，实业与学问。政治乃是一件极无聊赖的事，他们是不屑去做的”。从具体的政治环境来说，20世纪初教育因受腐败军阀政治的牵连而变得朝不保夕、政治反而沦为阻碍教育进步的障碍这一现实，也助长了这样一个信念一教育必须脱离现实政治的无端干涉、走向独立才有生机。 　　总之，教育救国思潮是催生教育独立思想的直接力量，教育救国思潮的流行使教育自身的价值在提高。相对来说，政治行为的价值必将面对人们更理性更苛刻的认识和评价，而现实政治的腐败更加速了人们对教育独立的认同。但民国初年诞生的教育独立思想主要集中于批评军阀政权腐败的教育政策、教育制度等直观层面的问题，特别是在军阀当局经常胡乱插手教育事务、任意侵占挪用教育经费的情况下，教育行政独立和教育经费独立成为教育界关注的焦点。这一时期人们对政学关系的反思是表显层次的，很少有人发现教育独立口号与教育救国理念之间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随着教育独立思想的深入发展，人们对教育独立与教育救国之间的关系逐渐产生了分歧。 　　 　　二、教育救国与教育独立思潮的分流 　　 　　虽然教育救国思潮孕育了教育独立的意识，但在教育救国旗帜下的、只具有反对腐败政治行为意义的教育独立意识是很脆弱的，教育与政治之间所发生的分离很有限。因为从根本上来说，教育救国的主要精神是教育对政治的单向追随，这会造成教育附属于许多具体政治目标，更不用说国家和民族等大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