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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示困难与出路胡塞尔科学观方法论 　　摘要：把“科学性”作为科学的理想内核以及把严格科学的哲学作为“科学性”得以实现的本体论保证，从而在纯粹意识领域内部，即“理性直观”的基础上实现科学与哲学的统一，构成了胡塞尔科学观的方法论基础。从实践论维度反思这一方法论，不难看到其启示与困难并存，也不难发现它的出路在于用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取代“看”的“理性直观”，用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方法取代神秘的现象学方法。 　　关键词：胡塞尔；科学观；理性直观；方法论；实践论反思 　　中图分类号：B516.5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257-5833(2007)05-0131-08 　　作者简介：胡刘，西南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祝莉萍，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研究生 （重庆 400715） 　　 　　胡塞尔在深刻反思近代欧洲科学危机的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科学观：即在不反对科学本身的前提下极力反对实证主义思维方式对科学的根本意义的侵蚀和消解。然而，任何思想都离不开特有的方法论。因此，要准确理解和评价胡塞尔的科学观，就必须首先抓住其方法论。笔者以为，胡塞尔科学观所蕴含的方法论思想极其丰富，但首先值得我们高度注意的是，他把“科学性”作为科学的理想内核与将“严格科学的哲学”作为“科学性”得以实现的本体论保证，从而把“理性直观”作为统一科学与哲学的方法论基础。 　　 　　一、“科学性”：科学的理想内核 　　 　　对哲学与科学的内在关联的探寻，或者说，对理性自身发展及其成果的“科学性”①的诉求，几乎是西方哲学家挥之不去的情节。胡塞尔的哲学努力就是典型表现之一。胡塞尔在广泛深入地审视科学和哲学发展的历史及现状的基础上发现：哲学和科学作为理性活动，成功与否取决于它们是否保持着对“科学性”，即“普遍必然性”或“明证性”②的追求。因此，胡塞尔断言科学是与“科学性”紧紧相随的永不停息的观念性精神运动。也就是说，“科学性”是科学的理想内核。 　　第一，理性孕育了“科学性”。在胡塞尔看来，自古希腊以来，人类实践的自主性就为理性所支配，即理性及其运动孕育着科学的根本精神，而且这一点是“绝对的”、“永恒的”、“无条件的”。正因为如此，严格的科学发展过程体现为一个无限的、具有合理秩序的、包容一切意义问题的精神运动。甚至作为严格科学的“变异”――实证科学（含心理学）取得进步的根源也在于此。胡塞尔指出，“从整体看，整个自然科学的不断完善，意味着它越来越接近自身，越来越接近它的‘最终的’真正的存有，意味着它更好地‘表述’‘真正的自然’”①。因此，科学发展的实质就是理性孕育“科学性”并使之成为科学的根本精神的过程。“一种根源于哲学的精神与基于这种精神的种种科学，一种为无限的任务提供准则的自由批评的精神支配着欧洲人，并创造着新的无限的理想。”② 　　第二，“科学性”使科学成为被完全证实了的“断定”在时间中的积累。胡塞尔认为，人们即使把自然科学的每一个发展阶段都视为已经有一种完全正确和已经排除了“错误”的理论，但它却从未曾在“证实与假设的交替的无尽行程”中停步，它是一个无限的证实过程。“一个能设想可以被不断改进的完善的领域是永远向我们开放的。”③尽管这里向人类开放的世界只是人类自身的“观念的存有世界”，但是，“在这个世界中的对象不是单个的、不完全地、仿佛偶然地被我们认识的，而是通过一种理性的、连贯地统一的方法被我们认识的，随着不断运用这种方法，我们最终彻底认识这里的一切对象的自在本身”。也就是说，人通过理性反思自己建构的“观念存有”并最终把握其本质，获得绝对或“自明”的知识。“科学的真实性要求成为无条件的真实性”④，即“科学性”。因此，科学的发展总是表现为被完全证实了的“断定”在时间中的不断积累，即不断实现“科学性”的过程。这就是说，“科学性”是科学不可或离的内在性规定，即科学的理想内核。这正是西方哲学与科学在发展进程中始终保持着“不断积累而进步的时间观念”的主要根源。 　　按照胡塞尔的观点，“科学性”作为科学的理想内核，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涵： 　　首先，“科学性”的标准只能在理性内在地“看”，即“理性直观”中被确立。在胡塞尔看来，理性是存在的源泉，因为人们只能从对理性判断本身的审查来确定对象是否被认识。比如对于经验，问题不是“我经验到什么”，而是“我的经验是什么”。也就是说，外在于意识活动的因素不能达到对意识的确证，只有意识活动本身才能澄清它自身是否具有有效性。因此，这里的意识活动不仅把它的对象意向为其所真实存在的样子，而且还要求任何意向同样对象的同样活动与它相一致。换言之，认识活动通过自身内在的“看”的观念性与理想性保证了知识的可理解性、可交往性，即主体间性，或者说知识的“客观有效”。概言之，“看”即“理性直观”为知识的“科学性”确立标准。因为，真正的存在